纪柏逍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冷硬道:“多谢祖母体恤。”
都这个时候了,明若幽都不忘给他使绊子。纪老太太也顺着坡糊涂。
说到底,不过是个妾,他要是不想要,总是有办法打发走。
“我也不想这个时候纳妾,先在房里搁着给郡子使唤,也是公主太太的体贴恩惠,‘儿子’定当好好传达给郡子。”纪柏逍冷笑道,鞠躬谦卑有礼的姿势很是夸张。
明若幽一僵硬后,瞬间恢复如常,微笑颔首:“咱们家的逍儿真的长大了!”
看她明眸如同天上皎月,透着‘圣母’的光辉,纪柏逍差点以为她是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语重心长的用慈母和为他着想的口气说出这样道貌岸然的话也是没谁能做到的了。
不再与她纠葛,纪柏逍骑着高大黑马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抬着八人轿撵,吹吹打打朝赵王府走去。
赵王府朝东角儿的一处院落,在大喜热闹的红色绸缎装饰下依旧显得温暖静谧。
天刚蒙蒙亮,赵敛澈就被nai娘钱妈妈和一众丫鬟叫醒。
“奴婢们恭喜郡子今日大喜,预祝郡子姑爷幸福美满,恩爱百年!”
跪了一地了丫头,赵敛澈只懒懒瞥了一眼,清冷不带一丝波动的温柔磁性嗓音吩咐:“赏。”
“谢郡子赏赐!”
赵敛澈眼瞳冷色瞳光缓缓流过,他终于不再是小王爷赵敛澈了么?
他抬手抚上腹部,已经四个月的胎儿经常会在里面活动,带给他不安恐惧和莫名悸动的复杂情绪。
翦雪和绽雨都敏感的察觉自家主子的恹恹情绪,静静上前扶住,不敢多嘴一句。
玫瑰花瓣落满浴桶,赵敛澈眼神放空的看着房梁上,思绪漂浮到很远。
纪柏逍虽然有能力,却真是个难以掌控的人!
为什么自己看不透他?
他们成婚后真的能一起走下去么?
点翠和镶朱将琼花羊ru油倒入浴桶内,又添加了许多红牡丹红月季的花瓣。
沐浴后的修长饱满的冰肌玉骨抹上东珠膏,乌浓似墨云般的shi润长发涂上最上好的桂花玉润油。
待到发丝干至九分,穿上大红云蜀缎的里衣里裤,被丫鬟们伺候着来到梳妆台前,钱妈妈知他不喜哥儿婚庆的浓妆,特意给他上了一层清淡的花粉黛眉妆。
妆可以简单,头饰却不能有半分马虎。钱妈妈把赵王府府中珍宝的赤金镶嵌鸽血红宝石的龙凤冠仔细为赵敛澈戴好,系上白玉珠儿的长流苏,绯色的飘带,等等。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赵敛澈的心反而平定下来,静的好似一潭湖水。
该来的总会来,他赵敛澈绝不会止步于此。
王府门口站着乌压压百人之多。正中央是赵王妃尹庆茹和临安候赵群义夫妇。
纪柏逍下马,大步走至赵王妃身前单膝跪地道:“小婿拜见岳母,见过叔叔婶子。”
赵群义和夫人听到纪柏逍如此称呼,都觉惊讶,也心生亲近好感。
尹庆茹看他守礼恭敬心里的不顺也好些,虚扶起他,严厉道:“希望你能善待我儿,不叫他受半点儿委屈,否则——”
“小婿谨遵岳母教诲,请几位长辈放心,柏逍定终身爱护敛澈,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纪柏逍认真道。
赵群义看着纪柏逍的眼神都变了,那是一种摸不透又惊讶的眼神。临安候夫人倒是哽咽着,不住的对纪柏逍说‘好’。
纪柏逍在绽雨和赵王府大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内院儿。
“不开门,不开门!哥夫要回答我们问题!”
“对啊对啊,回答不上来就不能娶我们哥哥!”
稚嫩的男女孩子声音从内院大门外传出来。
纪柏逍无语,他真没想到古代和现代的结婚习俗都有守门这一套啊。
不过,他早有准备。
掏出一沓红包,纪柏逍用自打穿越过来就从未有过的温柔诱惑小萝莉小正太的怪蜀黍声音道:“妹子哥儿弟们乖乖的,现在已经快到吉时了,哥夫着急见你们哥哥,开门好不好?哥夫有重谢哦!”
内院儿最大的守门的小姑娘笑了,嘘声叫同伴儿安静下来,开了个门缝儿。
纪柏逍往门缝里随便塞十来个红包,便立刻要跻身进去。
“咚——!”
纪柏逍看着突然被迅速关上的大门,感慨自己的反应速度还是比不过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们,忧伤的说:“乖孩子们,就让哥夫进去吧,好不好?”
“嘻嘻嘻……哥夫,你可真大方,一个红包包了我们好几个月的月例钱!可我们人多不够,你可得再多给些!”赵王府内的姨娘所出小哥儿攥着红包里的银锭子,口气张狂贪。
纪柏逍依言陆续塞进去三十多个,每个都包了足银五两,可大门还是没开。
“嗯,看在你这么诚意的份儿上,咱们就只问三个问题,你答的好,咱们就放你进去!”小丫头机灵古怪的在内院里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