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有赖床习惯的某人正舒服的窝成一团发着每日例行的春梦,不料耳边却突然爆出一惨绝人寰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公子呢,你把璇公子怎么样了???”迷迷糊糊的子璇安慰小朋友,“雅羽,你怎么了,我就在床上睡觉啊”雅羽愣了,下一瞬间,他看到了大大咧咧摊在床边桌上的一张人皮面具,“哦,公子你易容了啊,你是翘家了吗?”差不多吧,子璇哼哼唧唧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大事不妙。
戴面具对皮肤不好,所以子璇晚上睡觉前总会把它拿下来,每天雅羽总会按他最初的吩咐,等他完全起床后再送水进来,因此倒也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不料今日因为要一同去逛街,又能给自己买东西,雅羽一时高兴,再者几日来二人相处名为主仆,实则更像兄弟(子璇为兄),于是决定吓子璇一下,也毫无顾忌直接溜了进来,子璇也是太懒,雅羽靠近门边时,半睡半醒的他就察觉了他的气息,但他实在是太舍不得赖床的惬意了,加之对方是雅羽,也不去管他,竟忘记了自己尚未戴面具,结果被雅羽歪打正着,撞破了特意维持的秘密。
上午时分,愁眉苦脸的子璇被好不容易平复了震惊生气痴迷等各种情绪却又转变为念念叨叨的雅羽拖着走在了号称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子璇苦着脸完全是理直气壮的,在索性大大方方坦白后,终于挨过了雅羽首先对自己的隐瞒的痛心疾首随之对自己身份的无限惊奇最终化为痴痴迷迷“公子好漂亮哦”,直到子璇仰天长啸“不准说我漂亮!”才好不容易回到正常,又面色严肃的再n次起誓,无论璇公子曾今是什么人,都是雅羽今后决心效忠之人,永不背叛云云。子璇松了口气,可是过了一会儿,雅羽就开始满脸忧色的批驳子璇漫不经心的掩饰工作之不专业,自告奋勇的决定亡羊补牢,发挥自己的特长买胭脂水粉替他掩盖,于是子璇被一路碎碎念着沿着路边各家胭脂店等拖进拖出,痛定思痛,子璇终于深刻体会到威严,距离存在的合理性及必然性,晚了啊,他只能在心中哀叹。
今日虽不是集市日,但西砜的京城洛安城繁荣程度丝毫不减,大街上行色匆匆的外地商人,大声叫卖的小摊小贩,熙熙攘攘的人群,风尘仆仆的车队,举步难行的华丽马车,还有深棕色头发眼目深邃成群结队驱着骆驼分外引人注目的西域商人,除了少了一条河,和清明上河图分无二致,子璇虽然被稀里糊涂的拖着走,但对这难见的胜景也是赞叹不已,觉得能亲身体验名画里的真实情景也不枉了,不过雅羽的注意力显然全不在此,不等子璇感慨完,就又拖着他闯入一家兼卖首饰脂粉的店铺,店里自然是女人最多,子璇甫一进店就被浓烈的胭脂粉气味熏得呼吸困难,又被耳边一众莺声燕语尖叫嬉笑弄得头昏耳鸣,他虽前世身为女孩子,却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再加上十分不喜与一群人近距离挤在一处,此时他只想立刻逃离,偏偏雅羽已经无比专注的挤到胭脂柜台那边去了,子璇无奈,索性来了个既来之则安之,仗着身材灵活,挤进了围在首饰柜台的一众女子里,他个子小,那柜台到了他胸口,只能勉强双手撑着,胡乱打量。
在眼花缭乱的一堆饰物里,子璇发现了一只银质斜卧牡丹花簪子,在雕琢的雍容细腻的花瓣上镂空了镶着米粒大小熠熠生辉的纯澈绿宝石,十分的别致,想到再有几日便要见到小梨,不妨备一份见面礼,于是便招呼掌柜的拿出这只簪子,掌柜的应声拿了出来,子璇正要去接,斜刺里一只手却劈手夺了去,同时一个骄纵的女声响起“掌柜的,这只簪我要了,要多少钱。”那掌柜的陪着笑脸,“这位小姐,是这位小公子先要了这簪子,恐怕不能卖给你,你看看其他的吧。”女子闻言,声音立刻提高,“怎么,别人买得,我如何不能了,本小姐今天偏要买它,要多少银子只管说。”掌柜偷偷观察着大皱其眉的子璇,他虽只是个十余岁的孩子,自己却也不能违了生意原则,欺负了去,只能擦着汗小心翼翼又对着那大小姐陪话“十两银子,只是这簪子是这位客人先买,我这小小店铺也不能违了商家先来后到的原则,不卖给他,小姐您就不要难为小人了。”那名女子像刚刚发现子璇的存在般,转过头第一次的居高临下斜视着他,“掌柜的,就是这小孩吗?哼,看不出,一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偏和要和女子抢首饰。”
子璇皱着眉看向那出言无状的刁蛮小姐,穿着装饰十分华丽,也颇有几分姿色,只不过一脸过度娇惯造成的娇蛮之色和洋洋自大的神情透露了此人毫无自知之明的愚蠢,子璇不打算和女人,特别还是个愚蠢的女人计较,他咧咧嘴,决定让给她,走人。不过,他不在意不等于有人同样不在意,循声而来的雅羽刚挤进人群便看见有人欺负他主子了,当场跳了起来,子璇还来不及阻止,他已劈手抢下了那根簪子,“这是我家公子先看中的,凭什么卖给你,我家公子买什么,要你管教,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是不是还想抢了啊。”子璇几不可闻的又开始叹气,雅羽惹来麻烦了。
那小姐想必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诋毁,登时瞪圆了眼“你这个下贱的奴才,居然敢骂我,还真是什么主养什么狗,”她又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