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璇那天回来似乎累坏了,接着两三天慕之源都没怎么见到他,唯一的一次,是两天后的深夜,慕之源在花园里看到了坐在一棵树上全身裹在披风里发呆的子璇,那双明亮锐利的眼睛罕见的没有了了神采,显得雾蒙蒙的,迷途的孩子般脆弱而迷茫,让人想把他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使劲安慰一番。难得看他露出这副表情,慕之源谨慎的试探:“璇之?有事吗?”连子璇好像从梦境中被叫醒一般,迅速转过头,虽然眼里的雾气消失了,残留的惘然还是让他的眼睛显出异常的柔和,温润的似要滴出水来,他对着慕之源笑笑,“没事,突然想去看看洛安重锦。”慕之源犹豫,“你的身体恢复过来了?!想去我们随时可以去,不用着急。”“已经完全休息好了,我现在非常亢奋,想找人玩玩,阿源,你就舍命陪君子吧!““啊!救命,出人命了!”
慕之源是来视察慕家在西砜各地分支产业的,归程宽松。苏白本是难得的获准独自出游,原定归期在一个月之后,按风雪楼的规矩,杀手每完成一次任务,不论成败只要没死,最晚在两个月后回领取任务的总堂或分堂报到,所以,两人难得默契的都住了下来,养伤。他们在听了子璇振振有辞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理论后也不太着急的任由子璇把离开的时间无限的不确定。
这日一大早。子璇就兴致勃勃地宣布今日全体出动去游玩,雅羽乐得全力赞同,小梨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毫无异议,轩辕行之永远沉默是金,这些在他现在看来都是很新奇的感受,慕之源面有豫色,他接到密报,最近京城突然加大了各大酒楼客栈的监察,近卫军也对从未理会的西街开展了秘密调查,也突然有人在密查最近的房屋租赁交易,而盘查的目标,他皱眉看看毫不自知只想着出去玩的连子璇,干咳一声试图引起注意,“咳咳···璇之啊,最近外面比较混乱,情况复杂,我看就不要随意出去了,安分待几日避,避风头再说吧。”连子璇毫不保留的表达了他的鄙视之情,“真是胆小如鼠的男人,最近风头这么紧,又有哪个人会认为六皇子会抛头露面啊,说过多少遍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逆向思维啊。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慕之源沉默,对他朽木的新定义表示麻木,子璇又道“阿源,放轻松点,就当我们是一般游人,当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何特殊时,旁人自然不会怀疑到你。”“好吧,璇之,就听你的。”慕之源无奈。苏白始终笑眯眯的不发异议,他这几天被整惨了。
苏白养好了伤,自然而然地想要一探连子璇的根底,连子璇两三天不怎么见人影,他自然而然的要找熟悉他的人,他清楚慕之源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自然而然的找雅羽套话,由于天生的三分风流不羁,在可以自由移动后第一次碰到容貌俏丽的雅羽时便自然而然潇洒的以手中折扇挑起他的脸庞,满眼深情的凑到其他耳边吐气如兰“小美人,一个人在忙什么啊,需要在下略尽绵薄之力吗?”雅羽并没有常见的惊慌失措愤怒等反应,只是避开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嘴里不忘嘟啷着“嫁了人还敢红杏,真是欠调教。”苏白眼皮一跳,“慢走,你刚才说的,什么?”雅羽一幅“你居然不自知”的表情郑重其事的忠告“你既然嫁了轩辕先生,就要守夫道怎么能随意拈花惹草呢(小羽毛,你是花耶?草耶?),小心轩辕先生吃醋,惹怒小攻是很悲惨的,你会被疼爱的三天下不了床的。”苏白不是很听的明白,但有一点他敏锐地抓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嫁了轩辕行之?!他又没脑抽(连子璇所授新词汇,据说是指白痴,发颠···),怎么可能嫁一个杀自己的杀手,阿不对,他一个大男人嫁什么嫁啊,和雅羽等混在一起的影响还是很深的,果然连子璇说的对,脑抽也是会传染的······
不过苏白的苦难日子从此来临了,每当他靠近雅羽或小梨有所企图时,两人总会歉疚而一往无前的把自己推给轩辕行之“管教管教”,然后迅速消失,留下他和轩辕相看两厌厌无可厌大打出手,而每当他扶着腰,轩辕脸带瘀青的最终出现时,总会听到伺候他们这边的下人们窃窃私语“果然是被好好疼爱了一番哦”“苏公子和轩辕先生果然很配哦,爱果然是做出来的”“不过连公子说了,长此以往会肾亏哦”“给他们补补吧”···于是苦着脸在轩辕愈来愈冰雪慕之源愈来愈暧昧及连子璇愈来愈春风和煦的笑脸下专享了数天x鞭x宝人参燕窝鲫鱼汤后,苏白缴械投降,从此刻骨铭心认识到连子璇感叹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然腐女尤胜”至于的高度Jing辟犀利。如今自然不会去反对连子璇看似任性实则别有深意的胡闹。
不过,苏白默不作声瞟了轩辕行之一眼,这个冰山一样拒人千里桀骜不逊的杀手,至今仍和周围众人保持着警戒冷漠从未有过一言半语,却出人意料的只听连子璇一人之言,野兽被驯化了吗,真是出人意料呢。苏白愉快地想着,愉快地露出了愉快的笑容,耳边却传来了子璇温柔袭人的声音“苏白看来对连某这番安排倒是十分满意”苏白冷汗袭遍全身,有了很不祥的预感,但明了子璇藏在天使面具下的恶魔本质,根本没有听清楚子璇刚才所谓安排也只能拼命点头“子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