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来眉头紧锁,内心有些不安,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他,要多保重,结果这么快就病了。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请郎中了吗?患的什么病?”
“没有钱请郎中,不知道生的什么怪病,身子一直在发抖,盖了好多稻草都不管用。”小乞丐衣衫褴褛赤着双脚,样子甚是可怜。
唉……生病不请郎中,盖稻草能有什么用,范来知道他们没有钱,请不起郎中,可是这么拖下去,薛拐子可能真的就没命了,于是他果断地对小乞丐说:“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拿点东西,马上就出来。”
小乞丐眼巴巴地看着范来,“我叫小磊,之前听拐子提起过你跟锁柱,他说你们是他的好朋友。”
“对,我们是他朋友,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范来拍拍小磊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范来进去之后找到锁柱,低声说道:“我放在你那的银子,在身上吗?你先拿给我,拐子病了,我得去看看他。”
锁柱正在洗碗,听说拐子病了,他赶忙站起身,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范来,“范来哥,我跟你一起去,拐子病的严重吗?”
“唉……听说挺严重的,具体什么生病暂时还不清楚。”
范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带锁柱一起去,他可以不要这个工作,但是这里对锁柱来说,算是重要的转折点,只要踏踏实实的干活、努力的存钱,早晚可以成家立业。
但是……万一拐子真的没了,是不是应该让锁柱去见他最后一面呢?
就在范来犹豫不决之际,锁柱挺胸抬头态度坚决地说道:“范来哥你别犹豫了,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们才干几天,大不了不要工钱就是了,万一拐子有个三长两短,后悔都来不及。”
难得锁柱如此讲义气,范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点点头,“好吧,我去跟清哥儿说一声,实在不行,咱俩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等拐子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做打算。”
“好。”
锁柱跟在范来身后,一起去前面柜台找尤清。
“清哥儿,我们……告个假可以吗?”
尤清早就看见了,范来和小乞丐在门口嘀嘀咕咕的,估计是出了什么事,他猜到范来一定会来找他,没准还会向他借钱。
“告假?可以啊,不过你们要说清楚是什么事,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范来不确定拐子得的什么病,不过他们可以把拐子带到北门来医治,这样就不会耽误太多的工作了。
“我们朋友病了,我们想去看看他,明天一早回来,可以吗?”
尤清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朋友?很重要吗?”
锁柱激动的抢先道:“是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们俩刚到钺城的时候,他帮了我们不少忙,要是没有他,我们可能早就饿死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去。”
范来正在想,尤清会以什么方式拒绝他们的请求。可是没有想到,尤清居然同意了。
“去吧,明天一早回来,如果不回来,工钱也就别想要了。”
锁柱连忙道谢,“谢谢清哥儿,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范来发觉尤清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感觉像是知道他夫郎的身份,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谢谢清哥儿。”
“嗯,去吧。”
尤清巴不得范来和锁柱多欠他几次人情,这样以后才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范来和锁柱从酒楼出来,跟着小磊一路小跑到东门。看见薛拐子那一刻,范来感觉天旋地转,脑子嗡的一下,而锁柱直接吓哭了。
“呜……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伤的这么严重?”
小磊也跟着哭了起来,“不知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就成这样了,癞子说把他埋了,可是我看他还有口气,所以……就拿稻草把他盖起来了,范来哥,你们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范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去看薛拐子,冷静地对锁柱和小磊说:“锁柱,你在这里照顾拐子,尽量给他多喝水,我跟小磊去请郎中。”
“好,我马上就去。”锁柱抹着眼泪,手忙脚乱地找破碗去给拐子舀水。
郎中很快就找到了,可是他不愿意给乞丐看病,即便范来把银子交给他,他仍是非常不情愿的推脱,找了许多借口。
范来无奈,只好冷着脸对郎中一番斥责,“你是郎中,看的是病、救的是人,如今却要见死不救,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可知何为悬壶济世、何为仁心仁术?摸摸你的良心,看看它是否还在?”
郎中被范来一通奚落,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不想去,可是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范来去给薛拐子看病。
郎中虽然医德有所欠缺,但是医术还算将就,看到薛拐子的外伤,他一边把脉一边说道:“应该是野狗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