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这就行了。”穆家宝满脸黑线地回头看向身后那一大群依依不舍的村民,眼角忍不住抽搐:这是送殡还是怎的?阵势搞得那么大。
“哇——清隐哥我不想你走!”狗蛋嘴一扁便大哭起来,其他村民见了,也都跟着抽泣,更甚的开始哭天喊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哪家死了人。
自从上次皇帝搜查队在小雀村扑空后,为了躲过浪头,穆家宝与何清隐在村里又住了一段时间。其间何清隐讨喜异常,几乎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随便抛出一个笑容都能把村中男女老少迷得神魂颠倒,亦走亦趋。
所以,当他们打算离开时,全村居然全体出动,家里有rou干的送rou干,有水果的送水果,有鱼的送鱼,有蛋的送蛋,个别缺心眼的还扛了头活山猪过来。穆家宝挑了几样能带的,其余的都一一谢绝了,谁知村民们还都嫌不够,浩浩荡荡地一同把他俩人——主要是何清隐送下山,边送边哭,一路上搞得穆家宝后背直发毛。
何清隐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对这般阵势倒没太大感觉,但看着村里人个个都哭丧着脸,跟死了父母似地,也十分感动,忙上前一一安慰。
“呜……清隐哥……你……嗝……你还会回来吗?”小宝扯着何清隐的衣角,泪眼汪汪地问,“嗝……你,还会回来给我们……嗝……讲故事吗?……”
“会的。”何清隐低下身子抱住小宝,“将来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诶哟,这孩子!”二瓢子的娘也掩面哭泣着,“怎么让人安心呐!”
穆家宝也安慰道:“大娘你就放心吧,他没问题的。”
“不是,我是担心你带着他,把那么漂亮的好孩子害了怎么办?我怎么能放心啊!”
“……”
“对对!姓穆的!你给我小心点!”一旁的村民也跟着起哄道,“要是你敢对他做什么坏事,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我也挺担心的,穆家宝太不可靠了,小隐跟着他没问题吗?一眨眼就会出事的样子。”
“……”
“对啊,连掏个蜂窝都能被蛰一身……”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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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说万劝地送走了村民,何清隐跟着穆家宝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穆家宝感觉自己成了人形运货车,身上大包小包的全是村民送的东西,反观何清隐则是一身轻松,背着手步履矫健的样子不禁让穆家宝怀疑他要跟着自己不会是想让自己背东西的吧?
“那个,我说……”穆家宝试问道:“你为什么……要走啊?”难不成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清隐一张沉默,抬眼看向前方道:“我……从未想过要当皇帝……”
“啊?”
“我父皇驾崩后,继位的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我皇兄——轩辕钰,而我原本只打算当个藩王就成,谁知……”何清隐稍垂下眼帘,“他登基不足一年便驾崩了,他当时还未有子嗣,所以就是我,当了我最不希望当的一国之君。”
他心里明白,父皇与皇兄的相继辞世,全是在轩辕烨的掌控下的,轩辕烨需要的是一个能力不足的木偶。轩辕烨野心勃勃,而自己身为二皇子,身为一国之君,竟毫无还手之力。思及此,他不由苦笑,道:“我自知不是个好皇帝,因为我的能力不足,终还是沦为了我弟弟的傀儡,而我弟弟原本打算在时机成熟后便把我关起来,只是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
“我趁他回府时把几座无人的宫殿给烧了。”
“你怎么烧的?”穆家宝记得当时火势相当猛烈,火苗因为风的关系窜得很快,“用油?”
“对。”
“你哪来的……”
“我的私藏。”
“……”敢情你很早就开始策划了?
何清隐长舒一口气,继续道:“我的手上没有任何实权,每日只是坐在大殿上对着面如刻板的大臣们,听着他们的阿谀奉承,接着批阅已经挑选好的奏折,连出门巡视都要经过我弟弟同意,这同笼中鸟有何差别?”
穆家宝哑然。
“所以,我逃了。”何清隐看向穆家宝,“然后,就遇上了你。”
穆家宝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咳了几声当做掩饰:“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
“我们去江南吧。”
“诶?”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该往哪去,如果你也没有主意的话,那就去江南吧。不然你这么笨,在路上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后面那句其实用不着说出来的。穆家宝眼珠一转,突然道:“想不想风风火火闯九州?”
“啊?”何清隐一时反应不来,“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想不想去闯荡江湖?不但可以行侠仗义,还可以游山玩水,多么轻松惬意自由自在啊!”
何清隐听后,不禁有些心动——自由自在,那不正是他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