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境北马头山下,被火焚毁得一片狼藉的村庄里,只有两个手持刀剑的人在废墟中徘徊。
“啧!”一脚踢开脚边的破铁锅,黑瘦的男人唾道,“他nainai的又是一个穷地方!”
“少嫌弃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偏地能有什么好东西?”一边的歪嘴汉子懒洋洋地道,“有本事你就到下头的边安县抢枪看,那里躲着的肥官可不少啊。”
“哈,怕什么!边安县离马头山有多远?咱们在这边玩了这么久,那边臭官敢说一句话?”黑瘦男人拍了拍腰间的刀,“谁要敢说,还得看我这兄弟答不答应呢!”
歪嘴汉子不置可否,只是哼了声道:“你不怕县令,难道还不怕皇上?朝廷可不是没有过剿匪的先例哦。”
“这天高皇帝远的,怕啥!你别说,河东那边的夷人强盗好像闹腾地挺欢的,可朝廷管了吗?”黑瘦男人哑笑几声,“那帮哇哇叫的狗可干脆多了,见人就砍,见屋就烧,他娘的都不带求情的啊。”
歪嘴汉子“呸”了一声,嫌恶地道:“少跟老子提那群疯狗,什么宝贝都让他们抢了,妈的,还把咱们逼到这种穷山沟里来,下次再让老子看到,老子见一个杀一个!”
“说得倒好听,你打得过吗?”
“谁说老子打不过!上次老子是让他们的!要不是蛋子那蠢货受伤……咦?”歪嘴汉子愣了下,看了看四周,“怎么这么安静?他们还没回来?干什么去了?”
黑瘦男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对啊,不就去绑那几个女人,这也太久了吧?”
歪嘴汉子一拧鼻头,冷笑道:“八成是一群管不住自己儿子的蠢货,老子去看看!”
“那几个娘们儿躲到山后去了!那个山洞里!”黑瘦男人对走远的歪嘴汉子喊道,“我在这里看着粮草,你自己去吧!”
“看老子不把他们那帮小崽子教训一顿……啊!”话音刚落,歪嘴汉子突然惨叫一声,两腿一屈便倒地不起。
“喂!怎么回事?!”黑瘦男人吃了一惊,正要冲上前,肩膀却骤然剧疼,自己也被一股伴随劲风的强力冲倒,滑出了老远。当他再抬身时,发现肩上已钉入了一根长箭,血也开始越渗越多。
“谁?!”黑瘦男人吼道,“有种出来!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东西?!”
“国难当头,还在做这种害国害民的勾当。你们这些土匪,才真的不是东西吧?”
“你……”看着渐步走出暗处的人,黑瘦男人眼睛越睁越大,“你……怎么是个……”
一抚停落于肩上的鹰,来人把长弓挂回身上:“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回答我的问题;第二……就是跟你的同伙一起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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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呸!”吸了吸鼻子,穆家宝抬手揉揉头发,“谁想我了?”
何清隐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不禁皱起眉:“是不是着凉了?这里不比市镇,若要弄出病来可不好找大夫啊,你小心一点……”
穆家宝叹口气:“我没事,而且我也知道,这荒郊野外的确实不可能找到大夫……姓方的,你别再挤眉弄眼了,我就是病死也不会找你看病的。”
钟司华也在一旁道:“穆兄,何兄说的对,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也是打了个喷嚏后立刻就七窍流血而亡了……”
“……司华兄,你想告诉我什么?而且你确定他打的是喷嚏?那应该是临死前的哀号吧?!”
“家兄!这你真的毋须担心!”方守鹤信心满满地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有家父的医书在,无论何种疑难杂症皆能一一去除!再加上在下横溢的才华,家兄你即使是日患一病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在下也……”
“你才日患一病!你才浑身抽筋!我看你是大脑抽了吧?!抽得都拧成麻花了!!!”
“家兄别急,且听在下一一道来。此乃在下近来在专研的一本医典,虽然在下自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虚心求教仍旧是在下一生的追求……家兄你先忍住,让在下来解释一下。”清了清嗓子,方守鹤用他惯有的清澈声音徐徐念道,“窄Yin方,妙极!临战而服,可使美娇娘如旱苗喜得雨,凡交战,畅美如仙,男子与阳,双美……诶?”
“……”
方守鹤再一看封面,立即朗笑三声道:“拿错了!这是房药真经!待在下重新再找找!”
“……”
“司华兄,拜托你帮我刨个洞把他给埋了吧。”穆家宝按了按太阳xue,偏下头道,“我只是……总有些不舒服……就像……”
就像……有了某些不好的预感……
他们现在正继续着行程,若不出什么状况的话,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到前边的小镇,然后在小镇上歇息两天再接着向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北钟山进发。
武林大会,这是穆家宝以前只在武侠小说上看到过的玩意儿,没想到在这个叫做大邵的国家里,竟然真的存在着这样的盛会。不得不说,穆家宝还是很期待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