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县令大人来咱们堡子村了!”
柳书恒正在为儿子进山的事儿担忧,管家这时候带来的消息着实让他高兴不起来,“县令大人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村正派人来请老爷前往共同迎接县令大人!”
“……我知道了。”虽然柳家有举人,县令也不过是秀才出身,但是,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他也不能太拿乔。
不过,柳书恒还没有走出家门,堡子村的村正王大发就带着一群人到了柳家门前,见到为首那个面色红润、胖乎乎的老者,他赶紧跨出门去问候,“书恒见过县尊大人。”
“柳生多礼了,是老夫冒昧前来,打扰了贵府才是,特来此讨杯茶水解解渴,柳生不会吝啬吧,哈哈哈。”
“县尊大人能来我家,着实是蓬荜生辉,哪里有敢拒之门外之礼啊!”柳书恒也没怯场,“县尊大人,里面请!”
于是,一行人跟着从柳家难得打开的正门进入了柳府,而此时,家里得到了消息的柳金氏三人也在管家及时的通知下做好了迎客的准备。
“妾身柳金氏见过县尊大人!”要是以前的柳金氏见到县令大人,非得双腿发软心脏紧缩不已,此时,却是大方自然地出来见礼,毕竟,因为自家大郎的婚事,她也没少跟县令夫人来往,县令本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看到柳金氏,县令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不过太快了,倒是没人发现,“柳夫人也安好啊。”他可是很看好柳慕文的,所以,对于妻子极力想将女儿嫁给慕文的想法,他可是全力支持的,可奈何,柳家似乎除了柳金氏之外,根本就不乐意这门亲事。
若是以前,县令可能还会因为心气儿不顺,暗中给柳家找点麻烦,但是,如今上头有了命令,他对柳家,尤其是柳慕文,也只能捧着抬着,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多谢县尊大人关心。”
“县尊大人,这是我家二小子慕诚,”柳书恒不欲让妻子再多说,“慕诚,还不赶紧给县尊大人请安!”
“慕诚见过县尊大人。”
“秀才郎真是越发英俊了啊,也不知道柳家的门槛又得被媒婆踩坏多少根哦。”看到柳慕诚,县令眼睛一亮,嘛,柳家大郎没希望了,这不是还有个二小子么,也是个前途无量的小子呢!
“县尊谬赞了,”柳书恒淡淡地揭过了这个话头,“他叫史悦,是我家大郎的未婚妻,婚期就在九月初六,届时,县尊大人务必来喝一杯薄酒啊。”
“原来是未来的举人娘子啊,果真是一表人才啊,难怪能够让柳大少心心念念呢!”
除了柳金氏外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县令这话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仔细咂摸,可有些不礼貌啊!
史悦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他也没敢明面上反驳,更不可能当着县令的面讽刺回去,只能将委屈憋在了心里头。
联想到柳金氏一直坚持的要慕文娶县令家的大小姐的事儿,柳书恒心里不舒坦了,“阿悦自然是个好的,孝顺长辈,家里家外都能帮把手,我儿能娶他为妻,也是我儿的幸运。”大儿子不在,身为父亲,自然是要为儿子捍卫儿媳妇儿的尊严的。
不然,那小子要是回来了,非得闹一场不可!
被柳书恒的话一刺,县令忍了忍,还是没有再继续抓着史悦不放,“诶?不知柳大少在忙什么呢?怎么老夫看不见啊?”
“那小子胆子肥了,为了准备成亲用的木材,亲自去山里了,”话里话外又给史悦加了个筹码,“不知县尊到此,所为何事?”
没有见到正主,县令有些不甘心,但是,他刚才从其他人口中已经确认过了,柳慕文确实是不在家,柳家正组织村里人一起去山里寻人呢。
“既然柳大少不在,本县就不多等他了,是这样的,拖三皇子殿下之福,将稻田养鱼的事儿上达天听,陛下甚为重视!虽然三皇子殿下已经有了切实的实践记录,但此事事关百姓生计,故而准备先在延河府进行试点推广,本县听闻堡子村已经先一步进行了稻田养鱼,故而来此取经了!”虽然自己当县令已经是到头了,但是,至少在致仕之前能够捞到个好政绩也不错啊。
“县尊过誉了,能够为百姓们做一点事儿,我柳家自不敢藏私,”柳书恒心下松了松,明白了县令的来意,当然,也并没意外延河府成为了试点推广之地,毕竟,慕文已经跟他打过预防针了,“慕诚,去我书房之中,将稻田养鱼的实验记录取来。”
“是,父亲。”
“柳生真是高义!老夫甚为钦佩啊!”县令很满意柳书恒的识趣,“此事,本县定会为柳生上报取功!”
柳书恒可没有要借此扬名的打算,况且,自家儿子如今是想怎么低调就怎么低调,可不敢再被某些人看上眼!
“多谢县尊大人夸赞,然书恒不敢居功!一切皆仰赖县尊大人教化之功才是!”
“柳生真是谦虚过头了啊!”虽然是这么说,但县令也没有推辞,上头已经交代过了,柳家不想出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