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二年九月初六,柳慕文和史悦大婚的日子。
大乾王朝既然认可娶男子为妻,在律法上自然不会就这么一句带过,娶男子为妻的婚礼流程与女子的大同小异,最大的区别是,男子的装饰与女子的不同。
而且,为了减少麻烦,慕文也趁着今日宾客满门,请恩师陈康为自己和阿悦进行简单的加冠之礼。
在这个朝代,并非是由父亲为孩子行冠礼,而是由授业恩师主持,不仅仅是代表着其本身成年,也意味着老师对学生的认可,无论是学识上还是人品上。
所以,人们才会将行了冠礼的男子视为真正的成年人,尽管有些人十几岁就已经当了父亲,可没有行冠礼,就很少会得到某部分人的认可。
以慕文的身份,若要单独进行冠礼,那场面将不会亚于今日他的婚礼,其繁琐程度甚至比婚礼还要让他头晕,所以,他才会恳请恩师从简而行。
而且,慕文还带上了史悦一起,这就更是让来宾们内心浮想联翩,但共同的一点大家都认可,那就是,慕文对自己的男妻真的很看重。
在丝竹器乐奏响的欢快的声音中,慕文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在宾客们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的祝福之中,一步步来到了正堂。
今日的史悦,一件大红色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紫玉(慕文从扬诺那儿淘来的宝贝),形状看似简单却古朴雅致;相对一般男子而言略显纤细的脖子上戴着一根红色链绳,项坠是一只兔子蹲在一只犬身上二者相对而望的玉雕(没人认出来那其实是木雕),一看就知道是经过Jing心雕琢的,极为传神;乌发用一根红丝带随意绑着,有束发但没有插簪,更引人注目的,是那额头上所戴抹额,是经过Jing雕细琢的一朵朵紫色小花,很多人都不认识,那叫星辰花!衬着他脸蛋上的红晕,让当时第一眼看到他的慕文,着实是惊艳了一把。
史悦本来的皮肤并不算白皙,本来身子也很单薄,但是,经过慕文坚持不懈的投喂,虽然还达不到他心目中预测的健康标准,可不得不说,他而今的身材看起来就跟衣服架子似的,别人穿起大红色来会显得庸俗,但他却能驾驭得住。
尤其是慕文突然来的灵感所雕刻的抹额挂坠——星辰花,史悦戴着,却丝毫不显女气,颇有画龙点睛之妙,让看到的众人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史悦不知道,这一日的他,在慕文的一生中,可谓是惊艳了岁月。
慕文的着装和史悦大同小异,也是一身大红喜服,腰间一块挂坠,是一兔一狗相依相偎之态,头上也是束了发但没有插簪,用一根红丝带绑着,没有抹额,只不过大拇指上多了一颗有着星辰花纹的扳指。
“一拜天地!”慕文牵着阿悦的手,诚心诚意地向天地磕了三个头,他们都是真心的,慕文感谢这个时空对自己的接纳,并让自己遇上了心爱之人,史悦也感谢老天爷能够让他遇上今生的挚爱!
“二拜高堂!”虽然非自己本来的生身之父母,但是却给了自己无以为报的亲情,这个头,慕文磕的心甘情愿!
“夫妻对拜!”执手相看对眼,不同的双眸中却同样溢出了满满的爱意与幸福。
“礼成!”
担当司仪的人,是慕文的师兄陈炜,本来扬诺想上阵的,不过,被刷了下来。
“柳某,携爱侣感谢诸位来宾参加吾之婚礼,同时,”慕文并没有按照流程先去洞房走一遭,“也还有一事也想请诸位共同见证。”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柳慕文,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原因。
“恩师,请上座!”不知何时,柳金氏已经离开了主位,坐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陈康笑着坐到了柳金氏让出来的位置,“吾舔为慕文之师,今日,是他大喜之日,应他所求,当此时为他和其妻举行加冠之礼,双喜临门!”
众人恍然大悟,但反应过来后,眼神却在柳慕文和史悦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对史悦在慕文心中的重要程度又提高了一个程度。
在大家想来,慕文之所以放弃正式的加冠之礼,而选择在近日从简而行,一切都是为了给史悦加筹码!
这时,慕诚双手拖着一个盖着红绸布的托盘走上前来,规规矩矩地站在陈康的下侧。
“柳慕文,生于天和十九年,至今启元十二年,品行端正,尊师敬长,敬亲睦邻,恪守孔子之教——温、良、恭、俭、让!十一岁中童生,十三岁中秀才,十五岁中举人!”陈康并没有用些繁复的祝词,只是简要的概括了他的品行与学识,“老夫为其授业先生——陈康,认可其在吾座下所学所为,今为其行加冠之礼,并赠表字:璞阳。”
并没有立刻解释这个表字有何内涵,陈康起身解开了慕诚拖着的托盘上面的红绸布,大家都看见了其上所呈之物——两个发冠!
慕文也随之跪在了蒲团之上,等待着恩师为自己加冠!
“竹者,性质朴而淳厚,品清奇而典雅,形文静而自然,乃是四君子之一,慕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