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嗅着那清新非常的晚槐,不觉间忆起这首不知是哪个朝代诗人作的诗。
惬意地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轻轻浅浅的呼气吐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照这槐花开的时间来计算,现在约莫是五月初吧。五月的天,已渐渐有些燥热。可这具身体却有些畏寒,总是异常冰凉。
想来以前自己也总是畏寒俱热,常常因为换季着装而发愁。虽然当时为此烦心,可现在想想竟不禁的有些怀念。毕竟,自己如今连烦恼的权利都失去了。拥有的,只是同以前一样的这具畏寒惧热的身体。
“封公子,你的身子还未大好。不宜吹风,还是早些回屋的好。”齐叔好心提醒道。
“齐叔,这槐花开的喜人,我想再多待会。就一会,可好?”尽量将声音放柔,摆出自认为是最‘可爱’的模样,‘苦苦哀求’道。
“那,就多呆一刻钟。可不能再久了,过些时候就到服药的时辰了。”齐叔一听,果然口气软了下来。
“那就谢谢齐叔了!”轻快地道谢,真诚灿烂的笑容飞上男孩的脸颊。那本就灵动的双眸,也因此更熠熠生辉。目光流转之际,更是透出一种伶俐之气。
齐忠看着为如此小的一件事而兴奋如此的少年,高兴宽心之余,心下透着略微的苦涩。
这般年少单纯的孩子,本应承欢双亲膝下。可是现在,却。。。。。。。。。
“齐叔,您喜欢槐花吗?”那孩子似是不经意问道。
“喜欢倒说不上,只是这花不仅清香醒脑还可入药医病,便稍稍上心些。”虽不知他为何发问,齐忠也未走心只是随口一答。
“那。。。。。齐叔可采过槐花,用来入药?”紧张中,掺杂着几丝不安,还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涩。
想是琢磨出了这话中有言外之意,齐忠疑惑的盯着那目光四处躲闪之人。
“齐叔。。。。封琉的意思是。。。。是槐花药性独特。而且。。。。好像对失音之症有所帮助,所以。。。。。所以。。。。。”封琉被齐忠顶得发毛,便手足无措的开始掩饰。与其说是掩饰,倒不如说是怕心里的‘秘密’被人发现。
其实封琉也挺苦恼的,本来是想很平淡的‘建议’一下,只是一下就好。可是。。。。这身替就是不听使唤,明明是想‘泰然处之’的,却无意识的慌乱起来。哎!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封公子,可是在担心大少爷的病情?”(因为炘玉两个月前突然失声,可是原因不明,所以便说他这是得了病)
“若不是炘公子收留,恐怕封琉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偶然想起这个方子,就想来‘献献宝’,也算是今点绵薄之力。倒是让齐叔笑话了,齐叔医术Jing湛又怎会不知这方子。”自嘲般,喃喃道。
心下微微叹息,这孩子心地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真不该。。。。。。哎。。。真是可惜!
齐忠除却无奈只得还是无奈,毕竟,他也只是‘凛然庄’的管家,炘玉的奴仆。有些事就算想管,也无能为力。
“若是大少爷知晓封公子如此为他担忧,他一定会打从心里开怀。”见不得那孩子黯然自嘲的模样,尽量安慰道。
“当真?!”
封琉仰起头,眉眼带笑。就如同得了糖果的孩童般,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我这个老头子可不会骗人,封公子还信不过我?”
看齐忠的语气不像骗人,那就是说,或许炘玉真的会在心里‘小小的感谢’自己。倒不是想要些什么‘谢礼’,只是一想到他封琉便会不知不觉的感到心中欢愉。
说不上为什么,每每此时脑海便会闪现出炘玉露出温和笑容的模样。封琉虽未见过他笑的模样,可是总会在不觉间在心中描摹。而那颗心每至此时总会不可遏制的狂跳,那有力的律动,无疑是雀跃的表现。
即便连雀跃的主人都不曾察觉自己会因为这个人,如此在意。
待之后回忆起这段时光时,封琉也曾后悔。若自己当时再警惕些,将这情感扼杀在‘摇篮’里。或许,再咀嚼回忆时,就不会如蚀心般,痛不欲生。
但时光不可逆,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风沙般从眼前纷扬而逝。故事已经定格,不能再按‘快退’倒回更改。
苦涩也好欢乐也罢,都已经成为不可更改的一部分。
留下的,只有一遍遍回味时眼角流下的晶莹,或是嘴角抹出的弧度。
蓦回首,徒留怅惘。
“封公子,起风了。请快些进屋吧!”
现实,还在上演着一场又一场的‘直播’,不曾改变。
“齐叔,再过两日,这槐花就要凋零了呢。”肯定的语气却透着几丝疑问。
“这花期本就短,往年这时候早就落尽了。今年能开到现在,也着实令人惊奇呢!”
齐叔仔细一想,回道。
“是吗,这花就要谢了呢。”封琉霎时间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