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小琉儿’可谓是惊天动地,就连高枝上的鸟儿都被吓得扇动翅膀慌乱地飞走。
望着正从远处‘飞奔’而来的某人,封琉不禁以指按压眉心。唉,这个炘崖还真是不让人
省心啊!
这一个月来除了忠叔时常‘探望’自己,这个呆子也是经常来‘叨扰’。
那频率叫一快,都赶上闪电的速度了!
他啊几乎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而且每次都‘声势浩大’!
就象方才那般,一定要高呼一声‘小琉儿’,才肯罢休。像是生怕别人不知晓他来似的,
以至于最近庄内的人只要看到枝桠上的鸟惊飞四散,就知道他们的二公子又去找那个‘小厮
’了。
对,那个小厮就是封琉。
不过呢,这只是表象。
因为‘凛然庄’不能收留‘来路不明’之人,所以便给了封琉这个身份,也好堵住悠悠之
口。
对外说封琉是小厮,其实呢待遇跟少爷差不多。
一日三餐都有专人布施,日常起居更是被打理得妥妥帖。这让封琉萌生了一股‘小资’的
罪恶感,没办法,在他心里这个人就是平等的,所以便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这些‘优待
’。
况且,他不认为自己有享受的‘资格’。
毕竟,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一个在旁人眼中,没有过去值得猜疑揣测的陌生人。
思及至此,心下微微发涩。
其实封琉并不否认自己有极其丰富的想象力,他总是能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掺在一起
去思考。而往往造成的后果就是,他很苦恼。
不客气的说,他是在自寻烦恼。
只是因为感情过于纤细敏感,所以会对外界的一切揣摩再三。
殊不知,造成的只是将心渐渐包裹。
最后剩下的,除却悲哀,再无其他。
及时的将飘远了的思绪拽会,他扫了一眼身侧的炘玉。
那个淡定非常的人,正用温温柔柔的目光注视着即将到跟前的炘崖。眼中,是化不开的柔
情。
心,蓦地漏掉一拍。
心神恍惚之际,看到跑过来的炘玉正拉着炘崖的胳膊左摇右晃的说着些什么。
而表情甚是冷淡的炘玉,此时对他唯一的弟弟绽放出如夏花般灿烂的笑靥。
一阵热风拂过,封琉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水渍还有大片大片的残留。被
风一吹,更是冷得不行。
反观那笑靥如花的白衣人,则是一身整洁。就好似,方才他身上不曾沾染水迹般。
呵,心下微微自嘲。自己怎的忘了炘玉是个习武之人呢?而且貌似他的内力不弱,自然是
会用来烘干shi衣。又怎会像自己这般狼狈?
纵然已是夏天,可是冷水浸身又被风吹的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
更何况,封琉体质本就属Yin。
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
淡淡的注视着那‘相谈甚欢’的两人,封琉自嘲的笑了笑。那个呆子方才不是喊着自己的
名字吗?怎的这会又黏上炘玉?
压下心中浮起的一丝异样,封琉慢慢地敛下嘴角来不及收回的弧度。
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两人。
虽然从头到尾只是炘崖一个人在眉飞色舞的唱‘独角戏’可从炘玉那绚烂的笑中封琉感觉
得出,那人的眼中此时只有他的弟弟。
旁人于他而言,好似透明。
不自觉地,封琉双手攀上那过于瘦弱的肩头。
试着,自我取暖。
因为封琉觉得,很冷,真的,很冷。
随着身上的寒意迅速的蔓延,封琉那紧抿的薄唇更是血色尽褪,苍白的如同宣纸般。
可就算如此,他也仍未出声。
因为,他不想去打扰那默契的两个人。
所以当齐忠一如既往的端着封琉早间需服用的药粥来到内院时,见到的便是他的两个主子
在井边相谈甚欢,而一旁衣衫尽shi的封琉则是瑟缩不止。
一见这情状,这个心软的老头子便加紧了脚步。
而在那唧唧喳喳的炘崖一看他的忠叔来了,便高高兴兴地打了个招呼。
“忠叔,你今天来晚了!炘崖都来了好一会了!”
俊美的男子将红嫩的薄唇嘟得老高,故意调笑齐忠。
好一会?齐忠心下一跳。也就是说那孩子在这shi着身子立了有不小的功夫了?这,那孩子
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注意到齐忠手上端的托盘,炘玉想齐忠应是给封琉送药粥。
封琉。。。。。。炘玉转念一想,方才光顾着听炘崖‘聒噪’,倒是把他搁置在一旁。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