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美感。
一次次扭曲的挣扎,少年清亮的嗓音沾染上浓重的情欲与脆弱。
“李维,够了……我会忘掉的……”
“不够。”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好似与往日一般沉稳。但其中已有一线异样。
李维其实从来没有表现过,那晚他见到夏晚天朝艾布尔开枪的瞬间。
他发现他竟然对夏晚天只击中艾布尔肩臂的轻伤感到十分不满。
为什么不击中肩膀呢?
为什么不击中,更靠近心脏的地方呢?
人是一种贪心的动物。而小小的想法一旦开始萌芽,就再也无法抹去。
从不轻易说喜欢的人的确是极致而纯粹的。
一旦爱上,就容不得任何瑕疵。
……
“够了。”
“不够。”
“……”
……
……
庄晨第二天没见到夏晚天。
她从宋辽的表情上理所当然地想歪了。
想当然就是做得太激烈。卧床不起了呗。特别是夏晚天那种弱渣小身板。
做一次看上去就要肾亏的样子。
哪比得上他们英勇神武金枪不倒的李副局。
与其说他们这次是来做事的,不如说纯粹就是李维和夏晚天的私人保镖。
真正要做的事情只有李维才知道。他们或许能够猜到一点。
但既然没有必要知道,就当做什么也不知比较好。
这也是做事的隐规则。
与此同时,夏晚天正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子边晒太阳。
他的体温稍微下降了一点,还是觉得浑身又冷又热,在灼热的午后阳光下竟然只觉得暖洋洋。
说不出的舒服闲适。
白皙的肤色在太阳下竟然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夏晚天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有北欧血统。
否则不会白到这种程度。
谈到北欧……
夏晚天摇了摇头,这辈子都不想去那种满是冰雪的地方。
他是更喜欢自由沐浴在热带的灼热阳光下。像是要把他烧化在这烤炉里。
他拿着一本研究罗塞塔石碑的象形文字书籍,看得时有时无。
过了会儿他将书随便打开一页,盖在头上,偏头睡了。
如果命运有轨迹,把所有人的轨迹画出来,一定是一副有趣的坎丁斯基画。
宫殿遵循对称的原则。从高处看呈矩形状。正中间就是被所有宫阁长廊包围的人工湖。
夏晚天他们的房间在东南角,斜对面看出去,隔着渺茫的湖水,在北建筑的中间,是面积最大的宫室。
长长的石柱间飘散着无数纱帘。一如神话里的模样。
李维在他们房间的外厅与庄晨宋辽谈完话,正想回卧室,却接到了独裁者愿意一叙的邀请。
他与宋辽和庄晨道别,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走过长廊。
一艘极具古埃及风格的原木舟开始启程。
人工湖底,来自尼罗河的水泊泊流出。
罗非鱼摆动着尾巴。在湖底静静地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