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师兄,你在说什么啊?”
“美人,果真是美人……”
“不懂。”
“就是说,你师兄我看见美人了!”北堂靖在小道士脑袋上敲了一记,将他推到一边自个儿往马车前面一站,撩拨了几下鬓间的发丝朝马车里的人抛了个眉眼:“美人儿,初次见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师兄,你把我的测妖仪撞坏了,都测不出妖气来了!”小道士从地上捡起摔成两半的仪盘,整张脸都皱到一块儿去了:“完了完了,这可是下山之时大师伯特意嘱咐要保管好的东西,现在坏了……大师伯肯定又要扣我的月俸了。”
“放心放心,师兄罩你!”北堂靖连忙伸腿踢开捧着测妖仪哀嚎的小师弟,抱歉地笑道:“小孩子每个月都盼着那几文钱买糖吃呢,我就不用。”
莲华瞥了一眼后头站着的北堂耀,没有理会这场闹剧,继续给笼子里的五彩小禽鸟喂食。
“师兄,你今后一百年的俸薪都被大师伯扣光了,当然用不着了!”
“住……住嘴!”北堂靖被小道士拆了台,又想伸腿踢他,但小道士也机灵,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望着自己那个见了美人连路都走不动的师兄:“回去我就跟大师伯说这测妖仪是被师兄你摔坏的,反正师兄也都被扣了一百年了,再扣一点也没差。”
“再说就教训你。”
“那回去我还告诉大师伯说师兄调戏良家妇……”小道士顿觉自己说错话,望了一眼马车里始终冷冰冰的美人,小声道:“良家公子!”
“师兄这是欣赏!”北堂靖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师弟,转头笑嘻嘻地探了半个身子进马车,指指笼子里的五彩小禽鸟问道:“这鸟儿挺漂亮的,我能逗逗它么?”
莲华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平静道:“王爷请便。”
嬉笑着的北堂靖便在莲华的准许下进了马车,逗弄起小禽鸟来:“这种五彩灵雀在世上已不多见,不知美人儿从哪里捕获得来的?”
北堂靖虽贵为龙月王爷,但莲华亦是北堂耀亲封的大将军,即使还未正式受封,可也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如今北堂靖对他这个大将军举止轻浮,毫无礼数,自然也是有违常理。不过要是有他那个皇帝哥哥点头默许,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游历时偶然所得,如若靖王爷喜欢,那莲华便将它赠与王爷。”目光与那双黑眸对上,莲华开口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还是美人儿的心头好,我怎能夺取呢?”北堂靖笑着将五彩灵雀放入笼中,并细心关上笼门:“对了,刚才美人儿可是说了,你名唤莲华?”
莲华点头:“王爷不曾听错。”
“莲华莲华,美人如莲,华美脱俗……果真是好名字。”
“王爷谬赞了。”
“等回了京,我可否经常去莲华府中坐坐?”
莲华望着北堂耀:“当然可以,只要王爷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你一个堂堂龙月的王爷,随便进出臣子们的府邸像什么话!”一直未曾开口的北堂耀突然出了声,走向马车笑着望向与莲华同榻而坐的胞弟:“要是让那些有心之人瞧了去,说是王爷跟大将军相交过密有何企图,可就让朕头疼了。”
“皇兄真爱说笑,我与你的大将军可是君子之交。”北堂靖笑着从马车里下来,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再说了,要不是被皇兄逮个正着,我可宁愿做个闲散道人,修修仙,捉捉妖,日子可舒服极了。”
“既然你放不下那道馆,朕现在就下旨,把玄清观搬到京师里来,那样朕能见着你这个弟弟,你也能顺便修道。”
“我就说笑罢了,皇兄可千万不要当真,修神论道那些琐事怎能比得上在皇兄左右来得舒心。”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北堂耀转身吩咐身边的暗翼:“去备些酒菜,朕要与王爷好好喝几杯。”
“是,皇上。”暗翼应完,就立刻着手办去了。
“对了。”蓦地,带着胞弟准备去喝酒的北堂耀突然转身看向莲华,目光在案上的五彩灵雀身上微微扫过:“怎么没见到你身边那个聒噪的丫头?”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的目光也是朝莲华车里投了过来,尤其是被派到莲华身边伺候的侍卫跟车夫,眼中均是不解……
这人刚刚不还在马车中说话的么?
“那丫头觉得车里乏闷,出去闲逛了。”莲华处变不惊道。
“这附近经常有妖物出没,以防万一,还是派几个人去找找吧。”北堂靖笑着朝自个儿的小师弟吩咐道:“你也跟着一起去,遇上妖物还能搭把手,等寻到了人你再回玄清观。”
“师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你师兄我要到京城吃香喝辣去了,记得回去跟师父跟大师伯支会一声。”
“师兄你也带我一起去吧,我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