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一片冰雪世界。
殷悠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脸,觉得这天山的冰雪也许都比那张脸温暖多了。
侧过头与身边的巫月眠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一路上殷悠肠子都悔青了,看情形,巫月眠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他容易吗,不过就是想跟着去看看离夜而已,有必要这么折腾他吗?殷悠坚决否认他想要看戏的心态。
那天在大厅上还好好的,璟燚却突然站起身来,冲到允曦的房间,叫允曦为他带路,他要去天山。正好南宫悦似乎还有些事要与允曦说,也来了。
然后,五个人几乎就是立刻上路。
三天三夜啊,马不停蹄,简直跟后面有人在催命似的。
汗血宝马,都累死了好几匹,苍王果然是大手笔啊。
不是没有怨言,但是,对着一张跟死人没两样的脸,实在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人家小姑娘都没意见,他们这些大男人临阵退缩实在说不过去。
殷悠现在只后悔,都说爱情使人疯狂,他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跑来跟着一个疯子发疯。
凌霄宫。
没有几个人会想到在一片冰雪世界中,会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只是,现在的璟燚并没有那个心思去欣赏。
离夜,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
不管多么想要遗忘,午夜梦回时,心里想的,眼睛看到的,永远都是那张永远平静无波的脸,萦绕在周围的也是那一抹纯粹的,云淡风轻而又遗世独立的气息。
那样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放手?
但是,不放手又能如何?
对于别人也许还可以说强迫,只是,对于他,如何舍得?
而且,想来自己现在也没有那么能力。毕竟,对方不只是离夜,还是慕容寒玥。
离夜的想法,他好像一直都搞不懂。
言语之间恍惚的纵容,举止之间迷蒙的宠溺。
说不清,道不明。
曾经在想,也许太过于专注自己,反而忽略了。
事实上,也是真的忽略了。
那个人,永远将一切隐在眼底,一脸的平静无波。
所以,明明有太多的破绽,却还是被蒙住了眼睛,看不清咫尺的真相。
——一个武功高绝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让自己武功尽失呢?
或许早已意识到,但是,却执拗地不想去相信。
我曾经以为,如果站在了你曾经所站的位置,将这天下握在手中,那么,是不是可以,稍微了解你的心情?
只是,有时不是看不清,而是不愿意去相信的吧。
你就是看穿了这份怯懦吧。
我宁可选择永远的迷蒙不清,也不愿意承受你最终的决绝。
不过,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哪怕等待我的是万丈深渊,也绝不会再退却了。
风衍走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一人独立,面沉似水,眼眸含冰;其余四人除了巫月眠都很形象地瘫在了椅子上,其中以殷悠为最。
允曦一见风衍走出来,立即站了起来,恭敬了行了一个礼。
这样恭敬的态度,对于见惯了允曦一脸的高傲的南宫悦不吝是个很大的冲击。
“你就是凌霄?”南宫悦也稍微坐正了些,问道。
本来应该站起来的,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这一路上,南宫悦都以为她死定了的,没想到居然活着到了凌霄宫。
“凌霄还在闭关。”似乎很能够了解,风衍轻笑着,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在下风衍。”
“不知诸位前来,有何贵干?”风衍笑得礼貌,但是,骨子里的倨傲与疏离还是很自然地显现出来了。
“你就别在那儿装了,”殷悠瘫在椅子上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会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微微提高了音调,显示了声音的主人现在的心情实在不能用“好”来形容。
巫月眠笑了笑,朝风衍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已经基本上调息过来了。
“请问,离夜在这儿吗?”虽然声音急切,但是,南宫悦的声音还是保持最起码的礼貌,“我可以见见他吗?”
“可以是可以,”风衍目光扫过众人,看着殷悠和巫月眠的时候愈加地戏谑,“你们确定不要先休息一下吗?”虽然我觉得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
南宫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另一个人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眼中的流光亦是异常得坚决。
风衍点了点头,也没有反对,就走在前面带路,璟燚紧随其后。
“我本来以为你一定会问我,”风衍不紧不慢地走得很惬意,“我和慕容寒玥到底是什么关系的?”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这句话也只有璟燚可以听得见而已。
“这一点,”璟燚顿了顿,“我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