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开了口,司徒云涯也应了,即使夏凉不想和他一起,也得忍着,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选择;庆幸的是他本就不想再待下去了,没有丝毫的踌躇就和司徒云涯一同离开了。
走之前,向若尘还冲着他意味不明的眨眨眼,嘴角还带着一丝邪邪的笑。
夏凉不解,却也不敢做什么表示,只好当做没看到,低着头和司徒云涯出了太后的寝宫。
不知怎么回事,司徒云涯仿佛很不喜欢带着一大帮人,所以他每次出场都同众人簇拥的太后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凉低着头跟着,眼睛一直在看司徒云涯的后脚跟,所以当周围环境变化明显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发现过来。
走着走着,突然就撞上了一堵高大坚硬的墙,夏凉鼻子很疼,眼睛自然反应的渗出些泪花,手也条件反射的想要敷上鼻子。
刚触碰到鼻尖就感觉外界一股怪力将自己拉向一个地方,眼前一黑,夏凉踉跄的跌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嘴唇触到一个温热的物体,夏凉一愣,随即想要挣开腰上的束缚。
司徒云涯冷笑着看夏凉挣扎,开口讥讽,“还以为你改了,没想到还是这副样子。”
夏凉本就因为刚才的事情在发愣,司徒云涯这么一说,他更是不知所云了,只能茫然的看着身边蹲在花坛后边,身着龙袍的男人。
司徒云涯丝毫不顾及了,伸手就将夏凉推开,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淡淡的扫了一眼,转身离开。
夏凉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司徒云涯离去没有上前阻拦,从刚才到现在,他完全没有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司徒云涯会这么说?他们明明在走路又为什么躲到了花丛后边?
直到小童找到夏凉的时候,夏凉还坐在地上,不是他不愿起来,实在是没有办法,脚踝不知怎么就扭伤了,轻轻一动就钻心的巨疼,一边自嘲自己这身子还真是娇弱,一边让小童扶他回去。
尽管夏凉身子消瘦,但是小童还是个半大孩子,一路上两人休息了好多次,路过的侍卫和奴才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所以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天都已经傍晚;云朵似一层黑布将半圆的月亮遮住,一些稀疏的光洒下来,带着柔和丝丝凉意。
小童出去没一会儿就送来了饭菜。
经过这么一折腾,肚子早就打鼓了,拿着筷子正准备用饭,余光扫到旁边拼命吞口水的小童,“去拿双筷子,你坐下一块吃。”
小童眼前一亮,随后低着头小声说,“公子,这不太好吧,要是被旁人看到了……”
夏凉也没多说,拿着筷子自己吃自己的。
小童忍了一会儿,丢下一句话就飞快的往外跑,“公子你等小的,小的这就去拿筷子。”
虽然吃饭的速度放慢了些,可等小童拿着筷子过来的时候,夏凉已经强撑着站在窗子边往外看了;脚踝不用看他也知道肿了,疼成这样还不肿,恐怕能算得上奇迹了。
桌上的饭餐大半没动,明明之前很饿,可能吃下去的却那么少,夏凉在心里又狠狠得鄙夷了自己一把。
让小童自己先吃,夏凉又将实现移到天上的月亮上,比起刚才回来的时候,外面好像更暗了,月光仿佛被什么给吞噬掉了,之前的哪一点光华也所剩无几。
小童倒是不嫌弃这些饭菜是夏凉吃过的,他狼吞虎咽之余还时不时的抬眼看夏凉,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今天的公子好像特别不开心。
其实小童猜错了,夏凉不是不开心,他只是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适应现在的状况;他还不解,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做,却要默默地忍受司徒云涯那种像看什么细菌一样的目光。
司徒云涯面色不善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刚接过身边奴才递过来的茶杯,外面就有人通报说左相席丹歌求见。
将茶杯放在手边,挥手示意左右退下,然后让席丹歌进来。
席丹歌衣着朴素,但是单调的衣服在他身上愣是穿出了儒雅温柔的味道。
“云涯,你似乎……不太开心?”席丹歌眸子里有淡淡的关心
司徒云涯站起来走到席丹歌身边,眉头轻皱,却一言不发。
“是不是你上次提过的黑衣人?逸信已经将自己亲自训练的暗卫和侍卫混在一起了,即便是那黑衣人出现也逃不出这皇宫。”席丹歌的声音很轻,轻到会有人认为他的话随时都会停止一样,可即便如此,司徒云涯还是听的真切。
看司徒云涯的眉心还皱在一起,席丹歌就想到这不是因为黑衣人的事情,他到是忘了,司徒云涯又怎是会为了一个小小黑衣人就紧皱眉头的人呢。
“难道是……夏凉?”即使原本不确定,可看到司徒云涯听到那个名字一瞬即逝的情绪还是被席丹歌看在眼里。
“夏凉他还小,你也知道,在皇宫长大他没什么朋友,太后很宠爱他,他性格任性一点也是合理。”席丹歌慢慢开导,之前司徒云涯因为夏凉的事情没少找他和向逸信喝酒谈心,所以这番话他说的无比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