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乐也开口,似是在为现在尴尬的气氛解围,“夏凉兴许是喝不惯这酒,那就不要喝了,改换喝茶就好。”
太后挂着笑容,“都吃菜吧,再不吃就要凉了,这酒就先放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品尝。”
夏凉点点头,等太后和司徒云涯都动筷之后,他才夹一些离他近的菜低头吃着。
“这菜比昨天的好吃多了,中原的厨子好厉害,做的西域菜和我们那里的没什么区别,特别是这一道烤羊腿rou,味道和我们那儿的一模一样。”奇木得动作有些粗鲁,特别是和桌上其他人比起来,他说完就略显尴尬的笑笑,动作放慢了不少,“失礼了。”
“使者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太后很宽容。
奇木得挠头,嘿嘿笑着。
或许是因为那酒的缘故,夏凉老是觉得身子不太对劲儿,可又不能现在就离席,只好默默的低着头,扒拉着本来就不多的米饭。
碗里多出一小块西芹,夏凉抬头去看,司徒云涯已经面色如常吃自己的饭了。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夏凉将西芹嚼碎,慢慢咽下。
“夏凉和陛下的感情真好。”湛乐吐出这句话,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倒是太后给司徒云涯投过去一个很满意的笑容,“他们兄弟感情一向很好。”
一顿饭下去,夏凉胃里像是要烧着了一样,吃下去的东西都在翻腾,腹部算不上疼,却异常的难受,他惨白了脸颊,咬牙忍着,期盼晚宴快些结束。
“不舒服?”司徒云涯离他很近,自然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现在的状况。
夏凉轻轻点头,咬牙就是不出声,因为难受,眸子里有些浅浅的泪;眼睛蒙了一层水汽,更加的黑亮,睫毛被泪沾shi,看起来更浓了。
看到夏凉泪汪汪的眸子,司徒云涯立即愣住了,太后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有些狼狈的回过神来。
“凉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太后隐隐觉得司徒云涯看夏凉的眼神有些奇怪,却又看不出到底哪儿奇怪。
湛乐看夏凉也是一愣,不过他反应要比司徒云涯快一些,“可能是刚才那酒,虽说是葡萄酒,但是后劲很足,夏凉莫不是喝醉了?”
司徒云涯瞬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看着夏凉,语气很轻,里面还夹杂着一丝关心以及罕见的温柔,“还好吗?”
夏凉还是点头,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他怕自己开口声音会变样。
“哀家看着晚宴吃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晚了,既然凉儿不舒服,陛下你就送他回去,让太医来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太后开口,看样子也很担心夏凉。
湛乐赞同太后的提议,他站起身,弯腰行了个礼,很有礼貌的道谢,“湛乐多谢太后和陛下的款待,这次的晚膳特别的好吃。”
太后一直挂着笑容,让人看不出她是真的在笑还是在做样子,“湛乐王子喜欢就好。”
“夏凉早些去休息吧,好好注意身体,湛乐告辞了。”湛乐深深看了夏凉一眼,带着奇木得离开了。
“母后也早些休息,朕和夏凉回去了。”司徒云涯站起来,吩咐宫女奴才不用跟着了。
夏凉踉跄的跟上司徒云涯,月色正好,光芒洒在地上,勉强能看清路和路旁的事物,不至于让他被绊倒。
和夏凉所想的一样,司徒云涯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寝宫。
走这一路,胃里更加难受了,夏凉额头开始冒汗,他抬手去擦,却觉得怎么也擦不完。
身上有些chao,料子极好的里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想去扯,又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愚蠢,衣服穿在身上,再怎么扯也是贴着身子的。
司徒云涯让他坐下,甚至还体贴的给他倒了杯茶,“朕让人去找太医。”
夏凉拦住他,面无血色的摇摇头,声音有些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别找太医。”
司徒云涯犹豫了一下,往门口走。
夏凉扯住他的衣袖,冷声道,“你要是找太医我现在就回去。”
被威胁了,司徒云涯抽回自己的袖子,让夏凉坐下,拿他无可奈何,“你……”
“我想洗澡。”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粘腻的感觉,夏凉皱眉,他觉得自己一定有这方面的强迫症。
“我带你去。”
小门后面的那个温泉池子一如既往的冒着淡淡的烟,司徒云涯亲自给夏凉找了一套白色的里衣放在池子边不远处的一个躺椅上。
看男人没有离去的意思,夏凉问,“你也要洗澡?”
兴许是想到了什么,司徒云涯面色有些尴尬,“朕就在外边,有事就唤朕。”
看男人走后,夏凉倒是没有丝毫的扭捏,将衣服全部脱下来,缓缓的走进池水里。
温热的水浮动,夏凉很舒服的叹息,用手撑在池边,并没有急着去搓洗身上,他眯着眼睛,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去想,专心致志的享受水带来的舒适。
或许是因为水汽的缘故,夏凉只觉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