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这边来一盘牛rou,啊对,再来一盘老醋花生,”景子坐在靠窗户的边上吆喝着,她们一家子光rou类已经吃了三盘牛rou,两盘糖醋鱼,鱼香rou丝一盘……
杜小蓝擦擦额头上的汗,小跑着忙活着端菜,请来的外地帮工阿莱也忙得团团转,连小初都在那个小小的柜台后面噼里啪啦不停的打算盘。
杜小蓝家是坐西朝东,他们小山村分为两个部分,以一条三米宽的煤渣子路为界限,东一片,西一片,东边和西边基本是对称的,东边大概有五百来户人家,西边也同样,而且他们村最方便的一点就是村里的房子很整齐,就像是四四方方的格子,一个格子一户人家,每逢过年时就在笔直的小路上挂五彩小旗,看起来年味浓厚。
杜小蓝就是觉得临着马路这一点最令他满意,路上来往的人多,总会有人要吃饭,那年头百废待兴,村里的人们都出去干点私活,有拉粮食买卖的,有拉砖的,有收破烂的,有跑车的,还有做铁丝生意,甚至有做马毛生意的,这些是那些年比较赚钱的行当,小小的县里,只要有胆量、有干劲的年轻人、中年人都会出去跑,所以杜小蓝想着生意肯定会很兴隆。
又扯远了,且说第一天小饭馆开张,不乏来吃便宜的,杜小蓝一味笑脸迎人,连最讨厌的景子婶子也笑眯眯面对。
“婶子等等啊,牛rou可能不够了,咱们自家人就担待着吧,先给别人上,您看行吧?咱自家人就没那么顾忌了吧,”笑眯眯,我笑眯眯。,杜小蓝笑脸灿烂的看着景子。
“他婶子,你看孩子那么忙,不给帮把手啊,”喜贞大娘终于看不过去了,这个景子,不帮孩子招呼客人就罢了,还在大吃特吃,看样子那盘牛rou还打算拎回家呢,真是过分。
景子的厚脸皮终于磨薄了,红着脸站起来帮着去端盘子。
杜小蓝冲着喜贞大娘甜甜一笑,把手上那盘牛rou热情的给了喜贞大娘那一桌。
“大娘,您真是明白人儿,”说完不等喜贞回答就忙别处去了。
一整天小小的饭馆都热热闹闹的,人们走了一批来一批,连相隔几个村的张村都来人了,小初的笑脸都快保持不住了。
“哎呦,这就是那个狼孩子啊,真俊啊,”人们时不时的去逗逗歪在沙发上的小崽子,小家伙早看这些人不顺眼了,都快把好吃的吃光啦,谁来逗他,就冲谁呲牙咧嘴。
“臭小子,好好给我待着,敢咬人就揍你屁股,”杜小蓝抽空拍了小家伙一巴掌,把一碗扣rou端给小家伙,也不管他用手抓着吃,脚不沾地的忙别处了。
“呼~,终于走光了啊,”大冬天的杜小蓝出了一身汗,额头上的汗都顺着脸颊流下来了,他抹抹汗,冲着厨房里的门楼大喊:“门楼叔,麻烦你把咱们的饭也做了吧,”
“哎,好嘞,咱们今儿吃水煮rou片吧,”厨房里的门楼早饿了,他答应一声就开始麻利的切rou炒菜。
嘴角抽搐了下,杜小蓝心说自己吃饭随便点就好了,不过这话可不会说出来。
心疼的看看账本,小初把账本算的门门清,什么菜上了几盘,什么主食费了多少材料算的一清二楚。
“唉,看来我们要白白忙活几天才能赚回来,”杜小蓝看完账本叹口气,摸摸妹妹的头,这小丫头真不错,才五岁的孩子就会记账了,这要是好好培养,上清华北大都不成问题。
杜小蓝在心里盘算着,忙完这一个月就把妹妹送去上育红班(幼儿园),小崽子自己再带一两年也送去上学。
吃完丰盛的晚饭,门楼捧着肚子走了,杜小蓝也没拦着,毕竟人家也忙了一天了,可惜苦了他和小帮工阿莱,得趁夜把屋子给收拾好。
“哎~~”小帮工阿莱是个十九岁的小伙子,听说也是高考失误才放弃上学来打工,那年头念书是个奢侈的事,要是高考考不上,一般家里都不会继续供孩子上学。
阿莱唉声叹气的收拾着残局,一个五十平的大厅,连着后院里三个包间,两个人收拾要花去两个小时。
杜小蓝一手揉着快断的腰,一手拿着姥姥亲情赞助的扫把快速的扫着,心里盘算着扫完这个屋,就可以去洗杯子了,不用弯着腰实在太幸福了。
阿莱虽然老是叹气,干劲却十足,速度比杜小蓝快很多,一会儿就把碗洗好了,放在碗柜里,阿莱就请假回家了。
他住在隔壁书嫩家,他们是远房亲戚,要不杜小蓝也不敢雇佣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帮工。
摆摆手示意阿莱回家,杜小蓝自个儿把成套成套的玻璃杯子洗好了放在大圆托盘里,再把第二天用的花生泡好,把葱姜蒜全部准备好,才关上“初初饭馆”的大门。
“哥哥,我给你烧好水啦,”小初蹦蹦跳跳的过来,屁股后头小崽子爬的飞快,两个小家伙身上都是水,棉袄的袖子shi了一大截,但脸上是得意的表情。
“乖,真乖!”
杜小蓝眼眶一shi,继而用力眨掉,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掉眼泪了,以前星际旅游时什么没有见过,那次差点被冥王星上变异怪兽吃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