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嗷呜,”小狼崽子,现在叫小辉的小家伙已经被养的白白胖胖了,杜小蓝每每捏着小崽子的脸蛋儿就非常感慨自己真是个全才,竟然还能养个小婴儿。
“不许再嗷嗷叫!”
“唔,舒,rou!七(吃)rou,”小辉举着白胖的小胳膊指着桌子上的rou,口水全滴杜小蓝的衣服上了。
“真是个小狼崽子啊,”杜小蓝叹息着给小家伙把rou端过去,看他几秒钟就吃光光,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疼,像小崽子这么吃法按说早该消化不良了,可愣是健健康康的,长得也非常快,杜小蓝专门拿娘留下的量衣服皮尺(最早的时候,农村里的衣服都是自给自足,杜小蓝娘亲虽然手笨,可是也会给他们做做衣服,打打毛衣)量了量,小家伙已经长得有半米高了,比刚来那会儿高了快一半了。
小崽子被照顾的好,杜小蓝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虽然都是捡东家捡西家的衣服,可是杜小蓝都洗的干干净净的给小家伙穿上,哪个见到小崽儿的人都想抱回家去自己养着。可惜一听杜小蓝说小家伙折腾燕芬和景子的历史,纷纷吓得不敢开口说要领养小崽儿。
农村里的娃娃大都满身的油啊,土啊,大多数还挂着两条鼻涕虫,家里大人不是种地就是出去干活了,哪有时间管孩子。
就这样,小崽儿更加突出,来饭馆吃饭的人不止会称赞一番聪明的小初,还会时不时的试图去摸摸小崽儿,小辉不干了,他不喜欢别人碰他,除了杜小蓝,也就是初阳能抱抱他,其他一律咬回去。
“哎呦,这小孩儿和小猫可真口啊,”(口:村里的意思是嘴毒,喜欢咬人。)
一个打扮的很入时的半大女孩想抱抱小崽儿,又想抱抱花斑猫,可惜被两只咬了两口,气愤又不甘心的冲杜小蓝说着。
无奈的耸耸肩,杜小蓝示意那女孩儿看小崽子和花斑猫待着的沙发上面,只见沙发墙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此猫、此孩儿咬人,请勿碰触,小心经过!
“哈哈,你们家饭馆真有意思,又有咬人的猫,又有咬人的小孩儿,而那只黄狗竟然出奇的温顺啊,”大概是县里来的孩子,女孩哈哈大笑起来,大度不计较被咬,还是继续眼馋的看着一猫儿一孩儿,她已经摸过那只拴在影壁后面的黄狗了,温温顺顺的可好玩了。
“你喂他们三块rou,记住轻轻的喂,还要远远的啊,说不定小猫会给你摸摸,”杜小蓝给支招,他家里这只猫天生是只霸道的猫,连黄狗都不敢惹,别人更是别想碰一根汗毛,家里人除了小初和小崽子能对这只猫捏圆搓扁外,谁也不许碰。杜小蓝也不意外,现在他手背上还有一道抓痕呢,不过就为了这抓痕,小崽子追着花斑猫上房揭瓦,最终花斑猫臣服在小狼崽的利抓下。
“唔,你说你抓子怎么长这么快呢,”拿着剪子给小辉(从此后就称小崽子为小辉啦,司马辉,除非特殊时候,一般都只称小辉啦,吼吼)剪指甲,大剪子凉冰冰的,带着威胁,天生敏感的小崽子努力挣扎,最后还是杜小蓝怒了,小家伙才安安静静的让剪指甲。
那时候,杜小蓝家还没有剪指甲刀,一律用剪子剪,有次差点剪到小家伙的rou,气的小家伙张嘴就咬了杜小蓝一口,不过只是示威般,一点伤都没留下来,这要是换了别人,一块rou就下来了。准得演变成流血事件。
杜小蓝给自己家的小崽子下了定义:rou食动物,有仇必报,自己的忠实拥护者!
至于最后一条还是那次酒鬼闹事时杜小蓝发现的。
小辉对杜小蓝的占有欲极强,只要杜小蓝对黄狗和花斑猫好一点,就会追着那两只乱抓乱咬,杜小蓝曾深深的怀疑,为什么这只才两岁小nai娃娃竟然能让黄狗和霸道的花斑猫臣服。
晚上十一点,小村儿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杜小蓝叹口气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小初已经去睡了,杜小蓝和小辉齐齐盯着第三个包间里人影攒动,里面还能传出行酒令的声音。
大男人的大嗓门吆喝着:“哥俩好啊,三星照,四季财啊,五魁首……”
这是那时候小村儿里最流行的酒令,来喝酒的男人都会玩,玩起来就没完没了,杜小蓝最讨厌看那些酒鬼东倒西歪的吆喝,全身一股子酒气,恶心欲呕。
自己爹是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的三好男人,连带着杜小蓝和小初都闻不得烟味,也不喜欢赌博,可是开饭馆这些都不能避免。
“来一瓶酒!”一个醉鬼骂骂咧咧的出来了,把黑色的大手往柜台玻璃上一砸。
“泥坑灭有了,老白干吧!”杜小蓝看看酒柜说道,馆子里的泥坑都被这些人喝完了,只剩下二十块钱一瓶的老白干,这可是村里上档次的酒,杜小蓝心里暗暗骂,真是些败家子!
“拿来!洛里啰嗦什么啊,还怕不给钱?”酒鬼声音忽然高起来,再把手重重一拍,才拿着酒回那个小包间里。
其实说包间也是杜小蓝爱面子,那包间就是单独隔出来的屋子,以前是杜小蓝爹娘住的睡房,现在放了一张桌子,安了一个电风扇就算是包间了。
“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