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五章执子之手
酒席散尽,其他人都识眼色地回了自个儿的卧房里,裴书之也被年lun送进了新房。
新房里布置的红云晕染,齐明正端坐在锦缎铺的被褥上等他,化了淡妆的脸庞在红烛的映衬下像笼了一层淡淡的光,美得像一幅不忍去亵渎的画,不仅如此,还格外的诱人心魄。裴书之一进门,入眼的就是这样一种情景,他的心中不明地一动,快走了几步,到了齐明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裴书之本就是个有节制的人,又有萧容的帮忙,今天在喜宴上,很多时候,他都是拿白水走走过场,只在和杨家、张家、谢江他们喝时是真材实料的,看此刻的他,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足可见他并没有喝进去多少酒。
当他望向身侧的齐明时,眼里含了笑,轻轻一带将齐明拥进了他的右臂弯里。
“这种感觉真好!”
齐明半靠在他的肩膀处,光洁的额头擦着他的右脸颊,裴书之顺势凑上去吻了吻。
十四年了,敏儿他一直都是他生命里挥之不去的劫,都记不清多少次曾从梦里惊醒了,那个时候,每每醒过来,眼前都是敏儿。他常常在想,若是当初他不离开敏儿,不去京城考什么状元,他和敏儿似乎就不会分开,而他们的孩子似乎也不会那样的被送走,以至到现在他还无任何的下落?这么些年了,终归是他亏欠了敏儿和孩子。而今敏儿已经如愿找到了,希望下一次会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团聚之日。
“书之,想什么呢?”齐明抬眼看着凝思中的裴书之,将左手轻覆到了他的左手上。
“‘执子之手,与之终老’,敏儿,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我要好好陪着你,我们后半生定要平安相携到老。”裴书之弯着唇瓣,用他的大掌包裹住了齐明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好。”
屋内烛火摇曳,待红纱帐放下,满帐旖旎,春光无限,连窗外的明月都悄悄躲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起床,外面下了一层薄雪,脚一踩就露出了青石板的颜色。
孩子们的兴趣很独特,譬如扫雪,一吃过饭,小西就拿了扫帚冲出了屋门,其实压根就不用扫的。昨晚上,阿风、马鸣、郭扬、温时他们吃过喜宴就回了城里,毕竟,今清早店里还要开张。萧文和萧玉留了下来,见小西扫雪,他们也加入了进去,就当是在清扫院子了,这运动运动也是不错的吗?
老大夫昨个喝高了,乔祖么也没回,就在肖家住下了。梁阿么煮了醒酒汤来,萧老大夫才算清醒了,可乔祖么不高兴了。
话说萧老大夫年轻的时候,可是滴酒都不沾的,身为一个太医,喝酒容易误事,尤其是在帝君嫔妃身侧伺候,更是马虎不得,一定要随叫随到,要是延误了时辰,拖了病情,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这一点他是门清的。可自从经历后宫那件事后,苦寻乔桑而不得,他渐渐就借酒来麻痹自己,都说‘一醉解千愁’,还真是这样。待时间长了,一来二去的,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他这酒是越喝越上瘾。作为大夫,他也知晓喝酒太多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一般喝的都是自己调制的药酒,只有来肖家时,他才会偶尔喝醉,自找到小桑后,他还打了保票,近一年多来他已很是克制了,但昨个不是高兴吗?还是喝多了。
萧老大夫自知理亏,在乔祖么那儿说了半天好话。
最后,乔祖么放话了。
“喝酒可以,但一定要浅酌,再要喝醉一次,我就打包东西回京城,到时候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去吧!”
知他酒瘾也戒不掉,乔祖么也退了一步,提了个合理的条件。
“好。”老大夫一口应下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小桑,要再分开一次,他心里承受不起。酒和小桑,孰轻孰重?他自是能拎得清的,看来,往后就算是忍痛却也只能是割酒了。男子汉大丈夫的,他说话定然算话。
“那我们回家。”乔祖么和齐明他们打过招呼后,转过身,率先往门口走去。
“好,小桑,你慢点儿,地上有雪,你等等我。”萧老大夫忙追了出去。
“哪里有雪?不是刚扫了吗?”听着老大夫的这句话,小西扬起小脑袋疑惑地四下望了望。
目送着老大夫和乔祖么相跟着离开,齐明嘴角泛出了几许笑意。
“敏儿,去外面走走如何?”裴书之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后,轻声问道。
“好呀。”齐明含着笑道。
雪后的村里空气清新不说,景色也很美好,去看看也好。
林间偶有几只兔子蹿出,见有人影出没,蹦跳着飞也似地逃离了。裴书之先前还试着去追赶,可惜,半天都没追上,最后还摔到了雪堆里,惹得齐明轻声笑了起来。
身后的年lun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家大人这样,这是孩子气吗?反倒是廖管家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这才像是个有血有rou的人吗?
昨天喜宴上还剩了不少五花rou出来,萧容想着包顿包子吃。
过了年,萧容已是十五岁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