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肖励寻,双眸里仍旧是冷的,却并不冻人,肖励寻笑了笑走过去,“你倒是会享受,凶手没有抓到,还在这儿晒太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这儿游山玩水的。”
闻人封没有说话,倚在椅子上半眯着眼,有些慵懒,肖励寻突然就想到了柳大人的那只猫,都是黑色的,脾气又都算不上温顺。
闻人封还是没有吭声,肖励寻接着问,“你觉得凶手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心思缜密,武艺高强,不会是冬阳县的原居民。”如果不是聪明绝顶又身怀武功,怎可能躲得过那么多官兵继续杀人,一个小小的冬阳县,县城里多是农民小贩,不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定然是不久前才出现在冬阳县的。
肖励寻点头,跟着他的话补充,“凶手并非是穷凶极恶的人,不知为了什么要用活人的心脏,我想他心中一定有愧疚,这一点从尸体伤口就能看出来。”
闻人封睁开眼睛看着他,肖励寻自小生活在深宫从未出来,自小锦衣玉食,只怕尸体都未曾见过多少,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又极为胆小懦弱,如今为何这么大胆,敢徒手去扒尸体,而且神色不变,还仔细认真的判断出了凶手会医术以及大致的年龄,想着想着也就问了出来,“你会医术?”
“不会。”
“那你怎知凶手会医术?”
肖励寻干笑,“我有个朋友是学医的,我跟着看过几本医书,那什么,今天天气挺不错的,阳光真好。”
他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有个朋友,是个外科大夫,上几辈都是学医的,年龄不大在医学方面却很有造诣,经常在杂志和报纸上出现,肖励寻每次去他家时都能看到许多人体模型,一些解剖图,他无聊时还跟他学过,打人什么地方最疼,跟自己的招式相互结合起来,怎么用简单的方式给敌人致命一击,倒也有不少收获,因此知道不少。
肖励寻望着闻人封的眼睛,心中一凉,闻人封一定是看出了什么,这是在等着他说实话呢,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一些话转移话题,派出去的两个侍卫正巧回来了,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虽说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但是柳大人毕竟是个官,这冬阳县无人不知,有关他的一些事情不算是秘密,所以能打听清楚的都打听清楚了。
这柳大人全名柳怀风,能在这儿做县令,说起来和肖励寻还有些关系,那时正是肖励寻登基为帝,开了恩科,柳怀风过五关斩六将的高中探花郎,被分到户部做侍郎,他极聪明又气度不凡,凭他的才智,将来定有大作为,可偏偏户部尚书是个大贪官,柳怀风一身的傲气不愿与他同流合污,户部尚书给他安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那时的肖励寻连考虑都没有,立刻听了户部尚书的话,将柳怀风贬到这小小的冬阳县做了个七品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