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风看闻人封和肖励寻没有想要和周礼荣交谈的意思,便一同出了大牢,外面的雨还未停,虽不大,却很凉,三人迅速上了马车,柳怀风这才开口询问,“二位大人可觉得周礼荣有什么不对之处?”
肖励寻回答,“是挺符合凶手特征的,不过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承认,抓到他也不能怎么样,不如等到明日,看看是否有新的尸体就知道了。”
柳怀风点头,似乎是同意他的看法。
距离上次发现尸体,已是第四日,若是凶手另有其人,会在今日晚上或明日作案,只需再等上一天就知结果,闻人封和肖励寻不急,柳怀风却有些坐不住了,一路上皱着眉头,心思重重。
回去后肖励寻跟着闻人封去了他的房间,坐在桌旁,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闻人封,一杯拿在手里,慢慢的喝着,不为解渴,只为取暖,他似是无意的随口提起,“你觉得周礼荣是凶手吗?”
“不是。”闻人封很干脆的回答他。
肖励寻笑了,“我也觉得他不是,不如你先说说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
“神色。”在牢中,闻人封也一直在观察周礼荣,发现他说话不急不慢非常有序,一个说谎的人会着急解释,他并没有,就算到最后听到松叶山后神色微变,却也不像是与挖心事件有关。
肖励寻笑意更盛了,“我怎么忘了,陛下大人行走江湖时一定常见人被杀,有没有杀过人你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吧。”
肖励寻说的倒也有几分是对的,杀过人后心态会和之前有极大的变化,眼中会有厉色,不过若是伪装极好或者杀人太多已经麻木的人,很难能看得出来,但大多人是不会伪装到毫无破绽的,所以就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你看看我,有没有杀过人?”
闻人封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的直觉是杀过,不然在面对尸体的时候怎么能那么淡定,可是肖励寻此刻却带着浅浅的笑容,他是越来越不明白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一直身处皇宫传言昏庸无德的他变成现在这样。
“你为什么总是话很少?总是面无表情,你在用这种方式隐藏你的情绪?”
闻人封还不记事起就被父亲的一个下属送到了挚友家中,养父一家待他很好,但也从没有隐瞒过他的身份,他四岁时就已完全知道身上背负深仇大恨,他需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每日练功,没有多余的时间与人多接触。家伙是哪个他性子本就安静,养父又与他说过,永远不要让人猜到你心中在想什么,如果被人看出了你的情绪,你就输了一半,他牢记这一点,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又不说话,用冰冷将自己包起来是个办法,但绝不是一个好办法,这样只会让人远离你,孤家寡人的滋味并不好受。”肖励寻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雨已经停了,天空灰蒙蒙的,扑面而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以及冰刃似得细碎雨滴,他重新合上窗,“天气很差啊,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现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