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被称之为溪姑姑,年有三十,五年前放弃出宫嫁人的机会,甘愿把一辈子耗在东宫,或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随皇后十五余年,溪姑姑的脾性习惯,处世之道,手段方式,统统与皇后极为相似。
溪姑姑的主要任务是西厢里的那群女人,无名无分又无可用之处的女人,留着不过是碍人眼,何况这些女人都是各方势力送来的眼线,之前收着是因为没有不收的理由,如今女主人进府,自然就有借口遣散。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新人笑自然也有旧人哭。
溪姑姑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把西厢的事情解决完,下一个目标便是住在主院里的白敛,但主院被护的密不透风,她如何都没法进去,即使搬出皇后的口令,二皇子也无动于衷,甚至还下了命令,但凡谁敢擅闯主院,一律当刺客乱箭射死。
溪姑姑也怕二皇子那张冷脸,只能先回宫与皇后商量。
于是,皇后把景炎请进东宫,一番密聊过后,景炎回府便让徐公公去收拾空院子。
距离成亲的日子还有十天,景炎和白敛的禁欲时限终于结束了,喝了一个月的中药,又有各种名贵药材调理,还有药膳滋补,白敛那面色好看了很多,人也胖了一些,陈大夫又来给白敛把过脉,偷偷告诉男人,停药后一周内努力耕耘,百分之八十能造人成功。
这几率非常高,基本没有什么悬念。
男人算了算时间,按大景国规矩,成亲前三天新郎是要沐浴戒房事的,他可以不守规矩,但皇后那边肯定会让溪姑姑来盯着他,所以减去那三天,不多不少,他和白敛刚刚好只有七个晚上可以用来温存。
一个人属于他和白敛的孩子是要定了!
于是,男人当晚就开始与白敛恢复和谐运动。
两人禁欲一月,解禁后的情欲如同出笼的猛兽一发不可收拾,关上门就是做做做,不管白天黑夜,抓住机会玩命的做爱,整整六天,白敛差点被男人做死在床上,男人是故意让他累到爬不起来,这样男人才能去做那些不愿意却必须做的事。
第七天晚上,宫廷里为景炎摆了庆祝宴,所以这天男人很晚才回来,白敛因为白天睡了很久,所以夜里并不困,索性在床上盘腿打坐,只是没等他入定,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从床底下传来。
猛地睁开眼,眸色渐沉。
如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洞里爬出来,刚从床底下钻出一个脑袋,一只纤细的手就从上方落下,五指成爪,掐住了她的脖子。
“什么人?”
“少主,是我。”
声音虽然被压的很低,白敛还是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收回手从床上翻下来,蹲在地上看着如烟那张灰头土脸的面孔,深深的表示疑惑不解。
“你是老鼠Jing啊?怎么在我床底下打起老鼠洞了?”
如烟也不动了,就在床底下趴着,露个脏兮兮的脑袋在那抱怨,“你以为我想当老鼠Jing?还不是你男人太狠,把我防的跟贼一样,不打地洞根本见不到你。”
白敛见她不钻出来,索性往地上一坐,盘着腿问,“你是有啥非要跟我说的事吗?”
“你男人要娶两个侧妃。他还收拾了个小院子,房间布置的跟这里一样。西厢里的女人明天都会被送走,可能包括我在内。”用三句话把三件事说完,如烟看了看白敛那茫然的眼神,慢慢的把身子往洞里挪,“你男人可能回来了,我先走一步,你自己看着办。”
打这个洞费了她不少时间,再不走等那个男人回来,她可能就走不掉了。
如烟来的快,走的更快。
白敛消化完如烟带来的消息,钻到床底下看了看,完全没找到任何痕迹,又用手敲了敲,果然有一块板子是空心的,他顿了顿,默默的退出去,拍着衣摆站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男人就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寒气和酒气,进屋鞋子也不脱,径直走到榻上躺倒,眼睛直直的睁着,目光深邃暗沉。
白敛毫无异样的从床上爬下来,像只小狗似的在男人身上嗅来嗅去,“酒味,香味,臭味,什么味都有,你好脏。”
男人转头盯着他,一语不发。
白敛扯着男人的胳膊要他起来,“去浴间洗洗,快起来,别装烂泥。”
男人伸手圈住他的腰,带着他一块躺倒在榻上,嘴唇贴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敛儿,为夫肚子饿。”
白敛闻到男人嘴里吐出的酒气,微微皱眉,“你先去洗洗,我让人给你弄吃的。”
男人抱着他坐起来,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一双铁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让他难受的无法动弹。
白敛挣了挣,完全挣不开,只好分开腿,扭着屁股,面对面坐在男人大腿上。
“去洗澡好不好?”轻声哄着。
“不!”男人目光犀利,声音决绝,“为夫肚子饿,要先吃你。”
白敛忍着揍人的冲动,纳闷的盯着他看了半响,放软声音,继续哄孩子似的哄着他,“乖,洗香香了就让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