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儒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从沈挚未能从冯友青身上获得秘籍这一件小事,就已经推测出剧情发生了变动。
毫无疑问,除了他、宋灵犀以及白浮尘以外,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
他不知道是谁盯上了青天剑法的秘籍,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想做些什么,但他现在还没有从那个人那里感觉到危机感,所以他勉强还能坐得住。
只要沈挚不发现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他就依旧能借着沈挚的羽翼,在这个世界里混得风生水起。
上官儒是个聪明人,但不是老实人。
他以自己的方法逃脱了剧情,所以至今为止他和沈挚都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师兄弟关系,可以说,他的这段穿书生涯至今为止都堪称完美——跟着沈挚,出门有银子花,回家有佣人伺候,还不用处理什么麻烦事儿,不会像躯壳的原主一样为沈挚的花心而承受摧心之苦,这的确是他这种人向往的最美好的生活。
戏耍了沈挚,让他因为一个谎言而痛苦,甚至几乎走到错误的道路上,起初上官儒的确是有过一点愧疚之心,可没过多久,那种愧疚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他很不能理解天天心疼沈挚的白浮尘。
自从那日见了沈挚一面以后,白浮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走到哪里目光都黏在沈挚身上,不管有事没事,先把大号的殷勤献了,那狗腿的样子简直看得上官儒是胃酸肝痛,不忍直视。
明明他已经承诺过白浮尘会以其他方式帮他获得解药,眼下白浮尘分明是没有必要再去接近原剧情了,可眼下他这个模样,简直可以说是把上官儒没表现出来的原小说部分抢过去演了个完全,原主人设山崩地裂。
小说里的上官儒可谓是为沈挚Cao碎了心,鞍前马后把一切事务都帮沈挚打理得井井有条,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沈挚炖成汤补身子,而白浮尘则是清冷寡言,鲜少主动和沈挚交流,现在看来,他们俩的设定像是彻底打了个颠倒。
本来,白浮尘要不要勾搭沈挚完全不关上官儒的事儿,可眼下,上官儒还真是被白浮尘烦了个够呛。
此时此刻,望着在梳妆镜前悉心打扮的白浮尘,上官儒觉得自己活像是见了鬼:“你还说你是直男,你是‘不是不弯,时候未到’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你这样面对此等美人还能坐怀不乱的君子已经很少喽。”
上官儒半卧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注视着白浮尘,看着白浮尘一点点慢慢地把头发梳理好:“在我眼里,好看的男人和丑陋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反正我都不会喜欢他们,软玉温香、红袖罗裙才是我的心头好。”
“可惜你现在是有心无力,没法和姑娘们亲近了。”
“我这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可你得两年啊。两年,”上官儒“啧啧”两声,“在你恢复人道之前的这两年时间,沈挚能收他一个排的后宫了吧?”
白浮尘慢悠悠地把发冠戴好,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样:“我知道剧情,就可以用我自己的方法阻止他收后宫。”
“别作妖太多,引火烧身。”上官儒翻了个身,没好气地说。
“论作妖我可比不上你,你看看现在剧情都被你改成了什么样子。半途才能出场的宋灵犀被你搞到退场,结尾才能打的boss现在就被追杀,这蝴蝶效应可了不得,我要做的比起你还算是小事儿。”
“花痴,我是为你着想,防止你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陷得太深。万一我们在你爱上沈挚以后穿回去了,怎么办?”
白浮尘一脸无所谓:“人不要总是为不可预知的未来担忧,那完全是自讨苦吃。”
上官儒长叹一口气:“好吧,我说不过你。”
“对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按照原剧情,沈挚应该会在初五收到煞血盟盟主端木晚的挑战信,今天已经初八了,那封信却还是没有寄过来,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很明显,有一有二有三,就能有一个团,这个世界里一定还有和我们一样穿书的倒霉蛋,所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剧情也一定发生了变动。”
白浮尘瞪大了眼睛,脸上一秒写满震惊和心碎:“如果是这样的话,苗疆剧情会不会被彻底删除?”
“有可能。这样,你可就拿不到解药材料了。”上官儒慢悠悠地说着。
白浮尘登时扔开手里的装饰品,如火箭一般窜起来,冲到了上官儒面前:“快!借我纸和笔!端木晚不寄这封挑战信,就由我来替他寄!”
上官儒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冷静下来:“在你写信之前,我要先问你两个问题。”
“你说。”白浮尘急切地回答。
“你会用毛笔吗?会写繁体字吗?”
听到这两个问题,白浮尘仿佛被当头一棒击中了眉心。
看到他呆住的样子,上官儒没由来地一阵暗爽:“放心吧,信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这个时间,沈挚大概已经收到这封信了。”
白浮尘看着上官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