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从吴府安然回来,他该庆幸自己没在吴善面前露出马脚,吴善肯定也想象不到灵魂调换这种怪异之事,不管如何这对他来说都是好事,从现在开始他舒禾就是百里千留,百里千留便是他舒禾。
舒禾回来再次把自己关进东宫,百里千留这个身份压着他的所有风华和才气,使他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小心谨慎。
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很糟糕,所以舒禾不想再这么被动下去,这条命还能撑多久他不知,坐在屋檐下等着别人把解药送到他面前那就是异想天开的事,百里千留死了没人会惋惜,可他舒禾不想坐以待毙,他要为自己的生命尽最大的努力。
……
第二日,玄付之等人在御书房中说事,叶公公从门外进来,看眼在书案后的主子,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玄付之皱眉:皇后?他来做什么?记忆中这人已经很久没主动找过自己了。
六王爷不悦道:“他来做什么?”
青阳朔衣不紧不慢道:“肯定有问题。”
叶公公揣测道:“那奴才是否拦了?”
玄付之吸口气平复心境,道:“让他进来。”
叶公公贼眼眨巴了一下:“是。”
六王爷冷笑一声端起茶杯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青阳朔衣扯扯衣摆悠闲的垂眸抠手指,玄付之视线扫过两人,也没赶人离开的意思。
金玉铺路,龙腾凤舞,放眼周围皆透着一股皇家大气,庄严肃穆,宏伟壮观。
舒禾在叶公公的带领下首次步入御书房,见到案桌后的天子,在礼仪上以玉香为首,他们这边的人先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照规矩来说,接下来该是舒禾见礼,只是百里千留从来不对玄付之行礼,玄付之也受不起他的大礼,所以他没动。
接着以叶公公为首,御书房众奴才跟上:“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舒禾没吭声,玄付之便道:“都起来吧,叶公公给皇后看坐。”
“谢皇上!谢娘娘!”
众奴才叩首起身,叶公公指挥太监搬椅子。
玄付之看着百里千留,琢磨他的来意,舒禾看着青阳朔衣,思量着拿下他的可能性。
六王爷嘴角挂着冷笑不屑去看百里千留一眼,青阳朔衣垂着头压根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两位王爷都没要站起来行礼的意思。
舒禾也不介意,坐在太监们搬过来的椅子上,心里清楚自己不被待见。
玄付之虚伪的笑笑:“皇后找朕可是有事?”
舒禾姿态高傲的不拿正眼看他,接过玉香送上的香茶,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皇上这里坐坐。”
“呵!”
六王爷毫不掩饰的嗤笑出声,终于拿眼角斜了百里千留一眼。
舒禾视线落到他身上,浅浅一笑:“六王爷如今已成年,规矩来说是不是该回自己的封地了?”
意思就是你可以离开皇城了。
六王爷从椅子上骤然站起,一双剑眉拧起,眼里的Yin狠杀气不加隐藏的射向百里千留。
青阳朔衣抬头,死水一般的目光落在百里千留身上,是打量。
玄付之忍不住沉下脸,皇子被封王以后到成年就必需离京赴封地,这是月国皇家强制性的规矩,就是他也不能阻止。
舒禾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冷笑,如今朝堂上能与吴善正面对抗的就只有背景特殊的六王爷和身份成迷的安郡王,两人可谓是玄付之的左膀右臂,绝对的缺一不可。
……
御书房内的气氛沉默的压抑,六王爷看舒禾那是用瞪的,眉宇间的怒火不加任何掩饰的跳跃着,百里千留敢把他赶出皇城,他就敢来个鱼死网破。
青阳朔衣此时才对百里千留起了一点兴致,带点想把他捏死又想把他搓死的闲散盯着他,那一夜的耻辱是解不开的结。
玄付之的心思最复杂,这是一步非常意外的棋,以至于他完全想象不到百里千留的真正来意,但他比谁都死脑筋,他不认为没脑子又庸俗惯了一个人会突然间变聪明起来。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玄付之语气平和道:“六皇弟的事朕自有主张,此等琐事就不劳皇后费心。”
舒禾对上他的眼,淡然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本宫如果执意追究显的就不识大体了。”
六王爷闻言冷哼着讽刺:“从皇后口中说出‘大体’两字还真是让本王听了一个大笑话。”
舒禾不甚在意的轻言:“这种笑话以后还会有很多,本宫倒是挺希望六王爷能一直听下去。”
六王爷敛起剑眉,一股狠劲从眸中迸发:“你这话什么意思!”
舒禾冲他浅浅一笑:“六王爷何必过激,本宫只是想起吴家大公子惨死一事,突然就觉得世事无常,生死难测,指不定本宫今天还是活蹦乱跳的,明天就步他后尘了呢!”说的好像事不关己,其实根本不能高高挂起,谁的命都只有一条,百里千留是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