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家三兄弟回来后的态度自是不必多说。对于沈大伯,他们一向是不愿意理的,要不是碍于沈容潘氏,孝一字当先,早就断绝来往了。
沈盿更是一回到家就匆匆回房,自家夫郎对沈有才一家有心结,也不知现下心情是如何的不好呢。
左右接下来的事情跟沈大郎没太大关系,秦氏也不放心闷在房里一天的大儿夫郎,便放沈盿去了。
将沈大伯的意思转述过了之后,沈奇才说道:"你大伯的意思是让你们两中的一个代替昊小子的名额,你们俩谁想去?"
沈眠沈睦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沈睦冲着沈眠露齿一笑:"我去!"他本来就想去的,只是之前的名额让给了大哥,毕竟大哥那里急用银钱。现下又有了机会,自然是想去的。二哥却不一样,二哥会打猎,二嫂么会卖吃食,一个月挣到的还真远远不止八两。
沈奇才和秦氏也猜到是这么个结果,只是眼中担忧不减。
"爹爹,你放心,我和大哥都不小了,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是啊爹爹,不行还有我呢,如果到时候太过辛苦,我们可以轮着来。"沈眠说道。
其实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沈奇才也只有希望事情并不会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再说沈大郎进了房间,见夫郎梅氏立于床边,远远眺望着远方,目光有些不聚焦。
心中一叹,轻声走了进去。
"夫郎,我回来了,你怎的不出来吃饭?"
梅珍珠回过神,道:"我没什么胃口,你可曾吃过了?"
"我还没有,看你在房里,来看看你。"
"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些往事。"看沈盿目光饱含关切,梅氏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我知道我都懂,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却没办法帮你报仇,甚至连这种想法都不能有,是我没用!"沈大郎自然是知道是什么事情的,很是内疚。
梅氏却从未责怪过沈大郎。虽然沈盿不能做些什么,但那也不是他的缘故,何况自己的难过痛苦沈盿一分不少,他又怎么会迁怒到爱自己的人身上呢!
梅氏抱了抱沈盿,说道:"并不是你的错,我也没用执着于过去,只是今日突然见着,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
沈大郎见夫郎难掩悲伤,心中大恸,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轻抚扶郎后背,告诉夫郎,自己一直都在。
村里的大夫李大夫正在收拾草药。
"爹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这些草药明日再收拾就是了。"月哥儿洗过碗,看见药房有亮光,就走了进来。
"没有两天,服役的青年们就要出发了,我得赶在他们走之前备好。"李大夫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爹爹你是给去修河道的人准备的?他们会生病?"
"天气一天天转冷,修河道又是一直浸在水里,伤寒的可能性很大啊。"面对月哥儿的疑问,李大夫叹息道。
"那,那岂不是很危险!"月哥儿惊讶道。从小被李大夫带大,不知听说过多少因为伤寒而去世的人。
"是啊,所以我多准备一些,有备无患。"
月哥儿眼中闪过惊慌,立马就要往外冲出去。
"站住!你这么晚要去哪里?"月哥儿的动作令李大夫一惊,大声阻拦。
"爹爹,既然这么危险,我要去叫眠哥不要去,我要去告诉他,不能去!"
李大夫一听,险些以为自家听错了!放下手上的活计,抓住月哥儿,又问一遍。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要去找眠哥啊,今日早晨,他家大伯来让他们替代服役,他们家要出两个人啊!他是家里老二,肯定有他啊!怎么办爹爹?"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打听到的啊。"
"你没事打听别人家的事情做什么!"
"哪里是别人家,是眠哥家啊!"
"怎么不是别人家,你一个孀居在家的哥儿,打听人有夫之夫的事情做什么!让别人知道了,你还要不要活!"李大夫气得要吹胡子。
"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再说眠哥记着我呢,我不能看着他出事。"月哥儿还是想去。
"你说什么?沈眠那小子还惦记着你?"李大夫的记是指惦记,并不是月哥儿说得记得的记。
然而月哥儿却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同,"是啊,前日我还见了眠哥,他记着我呢!"
这话听在李大夫耳里却是起了惊涛骇浪,自家哥儿,竟然已经跟沈眠私会过了!!!
这可怎么得了!
"你,哪里也不许去!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回屋呆着,我不让你出来,就哪里都不许去!"李大夫也是真的动怒了,这要真大半夜去了,被人看见还不以为是私通!罪过可大了!
"爹爹!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