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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消息总是传得那么的快。
还不到傍晚时分,已经是老少爷们都知道了。
看见沈眠一家人,各个笑容满面的说着恭喜。
至于眼中的是真祝福还是嘲弄,或是看热闹,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哎呦,真是恭喜恭喜,没想到你们家二小子成了咱们村的第一人啊,这是要享齐人之福啊!"柳青夫郎是个不甘湮没在人群中的,还特别跑来沈家找秦阿么。
"哪有什么,都是村里的流言。我家眠小子可没这个心思!你可别胡说八道!"秦氏虽然不那么明白他们的具体计划,但对这件事是柳青夫郎的暗手还是知道的。
看见柳青夫郎,语气很不客气。
柳青夫郎倒是没有在意,应该是觉得事情没有变化了,洋洋得意道:"哟,村里谁不知道啊,现在这么说,也要看人家哥儿家愿不愿意啊。"
可能因为愈发接近他的计划,脸上的五官显得略兴奋,右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嘲讽的样子,尖酸样毕现。
"你们现在说这个话,不是毁了人家一辈子嘛,那可是缺了大德啦!"这个从始跟自己不对付的秦夫郎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越柔寡断,妇人之仁,料想是,必不会不顾月哥儿的名声的。
这件事他必然只能是哑巴吃黄莲了。
"你胡说什么!我家从未说过做过任何事情,什么毁人一生!"
"反正这亲你们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了,我在这也就不说什么了。"看着秦氏动怒,柳青夫郎是心里那叫个痛快啊。
又再假模假样的祝贺了两句,昂首挺胸的走了。
秦氏之前一直表现得很愤怒,这会儿人走了,他反而平静下来,将沈眠白修平叫了出来。
白修平和月哥儿有计划,他是知道个大概的。
白修平在门后,自然是听见了的,叹了口气,事实摆在眼前,现在,可没有什么借口可想了。
沈眠去了村长家,依据之前和月哥儿商量好的去做。
而月哥儿是真伤心,但既然确定了,就不能再拖下去,对他对沈眠两家人都不好。
月哥儿托了爹爹去村里按计划行事。
等了一会,算算时间,侧耳听隔壁和路边的动静,柳青夫郎该是到家了,才自己独自去了柳青夫郎家。
看见月哥儿的到来,柳青夫郎瞳孔微缩,神色到还是正常,但是,心里却隐隐奇怪着。
这个时间,杨阅大叔还没下工回家,依旧只有柳青夫郎他一人。
"月哥儿,你不在家准备准备做新嫁夫郎,怎么样跑了出来?"柳青夫郎上前,拉着月哥儿的手,将他往家里引,一边笑着问道。
月哥儿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不得不感慨柳青夫郎的演技,那眼中不见半点心虚。
"柳青婶么,怎么,怎么一天之内,好像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月哥儿配合问到。
"这是好事传千里嘛,有什么不好的吗?"
"可是,可是。。。"月哥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哎呀哎呀,你担心什么!定然是那眠小子迫不及待了嘛。你想啊,像你这样的俊俏的夫郎,哪个不想嘛,自然是一刻都等不了啊。"
"婶么,我自小,是你看着长大的。"月哥儿表情感伤。
柳青夫郎眨了眨眼,不知道月哥儿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是啊,当时你还只有这么一点点高。"柳青夫郎抬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那时候你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很是乖巧。就算是哭闹啊,只要我一哄,马上就好了。"
月哥儿想着了什么,也是一笑:"是啊,那时候我看着婶么啊,觉得婶么真是跟我阿么一个样儿,亲切得很呢。"
"是啊,婶么家没有哥儿,这么多年,你就是婶么的亲哥儿啊!"说着,眼眶也泛了红。
月哥儿眼泪都要被说出来了,小时候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那样的真切。他能感觉到,说这句话时的柳青夫郎是真心的,可是,那又是为什么,把自己当作亲哥儿的婶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好了好了,都要嫁人了,可别真哭了。婶么给你去拿毛巾,擦擦脸。"柳青夫郎看月哥儿这样,进了里屋。
月哥儿心中一凉。
这柳青婶么是铁了心要促成他跟沈眠的亲事了啊。
门外稀稀疏疏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容忽视,幸亏柳青夫郎进了里屋,不然听见可就不妙了。
月哥儿稳定心神,知道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这一步了。
柳青夫郎从里屋出来,拿着一块粉色的小巾。
"婶么,没想到你还留着这小帕子。"
"你第一次绣的帕子,婶么当然留着!"
月哥儿转过头,脸色变了变,最后,停留在了悲伤上。
"婶么,既然您将月哥儿当作亲哥儿看待,为何要这样欺害亲哥儿呢?"
柳青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