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记之日,普天同庆。
当夜,天惠帝与御花园设宴,邀百官携带家眷,共享盛宴。
烟花射向天际,无数的火花散落,犹如九天仙女在散花,此等胜景,令人观望。
“净儿怕吗?”宴会很是热闹,由于帝皇还未到,各文武官员攀谈大论。他们中间,参合着几位诸侯,时不时的传出朗朗笑声,远远的看去,应该是内臣团结的好现象。与宴会的热闹截然相反,途径百米外的果树林边,倒显得格外安静了。皎洁的月光,照着倾无尘俊雅的脸,他抬头,温柔的将净暇的双手裹住。那眼神,仿佛能醉了女子的心。只是,净暇淡淡的一笑,金枝玉叶的修养,恰到好处。“有夫君在,净儿便不怕。”两人成婚已有月余,除了新婚之夜的那次,再无亲热的夜晚。
净暇自问不是浪`荡的女子,虽然夫妻相敬如宾,可这日子,跟她梦想中的恩爱到白头,相差甚远。她又是何等聪慧的女子,这短短的一个月,足够她了解面前的男子了。他温柔,却不为她。他温情,却待所有人如此。
这是面前男子,最残忍的疏远啊。然而,心动了,腹水难收。一见钟情,不动则已,一动,则万劫不复。
净暇也非一般女子,她相信,只要她的心在这里,总有一天,无尘会爱上她的。
无尘拍了拍她的手背,女子细腻的肌`肤,摸起来很光滑,只是手掌中有一道凸出的疤痕,令无尘顿了一下。他翻开净暇的手掌,果然,那道疤痕,横跨净暇手掌的生命线,将原本很长的生命,一刀两断了。
心突的一疼,无尘凝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倾家的下人虽跟皇宫不敢比,可是堂堂太子妃,如今皇后的娘家,也是不会差的。净暇是倾家的少夫人,未来的倾家主母,谁敢让她干活?无尘转而一想,问:“为我?”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平日喝的茶,是净暇一大早起来,天未亮的时候,收集的露水。也不是不知道,有时候自己的夜宵,是净暇特意去厨房做的。这姑娘……“疼吗?”拇指轻轻的抚过那条疤痕,怎么看,怎么碍眼。
“不疼。”净暇一个劲的笑着。
“傻女孩。”抬起她的手,无尘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事情了,好好的一双手,变粗糙,就不好看了。”
净暇抽回手,红着脸道:“无尘不懂,这与我而言,是一种幸福,你不可剥夺我的幸福。”净暇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也很幸福。
无尘看着,净暇的相貌明明依旧,可在他眼里,却是比之前更漂亮了。他的心忍不住一动,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女子一生,最怕嫁错郎了。他既然娶了她,纵使无心,也该真心待之。
“嗯,就算不好看也无妨,在我眼里,那也是好看的。”眼底染上了笑意,那宠溺,看的净暇呆了。
这人笑起来,当真是绝色无双。
那样柔和的笑容,不似阳光般炫目,却是月光银华般的华丽。
见净暇呆呆的看着自己,无尘摇头:“走吧,再不过去,待陛下来了,就不好了。”
“嗯。”净暇走到无尘的身后,主动为他推起了轮椅。
两人的背影,在地上越拉越长了。
却不知,他们的背后,有一群人,站了良久。
那是格力惠和倾无双,身后还有一群的太监和宫女们。方才,太监要出声的时候,是格力惠阻止了他们。他只是想看看,无尘私下和他的妻子,是如何相处的。然看了,心里闷着一口气,非常不舒服。不舒服到他想把那个女人赶出皇宫。
以至于他原本英俊的一张脸,脸色铁黑。
“我原想无尘奉旨成婚,心里担心的紧,如今看来,我是多心了,他过的很好。”无双很是安慰。对于无尘,整个倾家谁都小心翼翼着,感觉他还是18年前的那个婴儿,一不小心,就会离他们很远很远。
格力惠冷哼了一声:“何止很好,朕看他是乐不思蜀。”俊脸已经开始扭转。说什么不为这个国家,不为这个皇室,如今看来,全是错的,他把自己的心控在手掌里,狠极了。
无双看着帝皇冷然的脸,有些莫名。她觉得帝皇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所以忍不住笑出了声:“陛下,无尘弟弟可是比我们倾家任何一个人都重要,您可莫要用皇帝的身份去欺负他。”
格力惠听了,瞪了无双一眼,他是这种人吗?何况欺负无尘,他,又怎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