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爷今晚的心情尤其好啊。”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声音醇厚中带着一抹自信,举止从容又贵气。虽是个中年男子,可此人长相倒是很俊雅。和倾无尘的淡然俊雅不同,他的俊雅,从是岁月中积累起来的修养,那是一种经历。
而这个男子,名叫季番。
十八年前的季番,文科第一,因其才华横溢而被帝皇重用,那时他二十有五,官职虽不如倾贤大,可是论在帝皇面前的重视度,此人却是第一的。
那时格力惠才八岁,偶尔坐在先皇身边学习的时候,才和季番见上过几面。对于季番此人,格力惠的评价时,此人心术若正,定能利于国家。反之,此人心术若不正,他……来日必杀之。
只是待格力惠慢慢长大之后,却不见季番有什么动作,相反,国事朝堂之上,他也的确是能者多劳。从而,格力惠戒心松了些。
如果,没有看到卓雅送上来的那份名单的话。
格力惠不否认,他对季番的偏见,是从小就在的。
从他知道丛恿先皇杀倾无尘的那个人是季番开始,他就对季番没有好感。那个时候年纪轻,觉得这人过于残忍。
而现在,格力惠依旧对季番有偏见,因为无尘被毁的双腿,他是主谋。而这个主谋,现在已是丞相之位。
“季相爷客气,今日是新皇登基的大好日子,咱们为人臣子的,自然是为君高兴了,难道季相爷今日不高兴?”诸侯瑞王,开始倒是谦虚客气的攀谈着,然而突然,话锋转下,将了季番一军。
季番是何等人?人中之Jing也。“瑞王爷这话会害死我的,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瑞王有心想在言语陷害我呢。不过……”季番举起酒杯,“我好歹和瑞王相识一场,知道瑞王只是开开玩笑。”
“季相说的是。”瑞王也不狡辩,两人干了一杯。“我儿在京都,承蒙季相照顾了。瑞寒,你也跟季相干一杯。”
若说倾无尘独一无二的气质能荣誉绝世无双的美誉,那么瑞寒此人,是真正的风华绝代。他的长相相当俊美,一双桃花眼,能挑的人心腐烂。
这人看人或者说话,总是带着三分肆意,七分邪魅,令人觉得十分危险,可又不知道危险在哪里。
瑞寒相当爱玩,在这京都,谁不知道瑞王家的质子以玩出名,而且,他什么都敢玩。朝中有不少官员对他不屑一顾,称起玩物丧志。
而此刻,瑞寒眺目看着前方,对于瑞王爷的话,他充耳不闻。
瑞王为此,觉得甚是尴尬。季番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两人的视线跟着瑞寒,也看向了前方。
季番眯起眼,以他的角度,不知看的是谁。
倾无尘一身白色的素衣,颜色虽素,料子却是极好的。衣袖和衣领的边缘,用华贵的金丝勾勒着图案。一头黑色的发,用金色的丝带随意的绑着,只留些许垂在胸前。俊秀的脸庞,秀眉飞扬,只是见从远远走来,便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十分洒脱的男子。
待他走的进了,眉间那赤红的朱砂,更是惑人心神。
明明是残了双腿,坐在轮椅上的人,却让人觉得,找不出一丝,不完美的地方。
他的气质清雅,他的微笑淡然。似乎……是个很好的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轻佻的声音,出自瑞寒。“只是可惜,可惜了那双腿。”瑞寒这话是不是故意,谁也不会去分析。只是当这句不轻不重的话响起时,满场听到的官员,全都看着季番。
是的,到了今天,谁不知道十八年前的那件事,丛恿先皇的,是如今的季相爷?
净暇堂堂公主出身,又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她有胆识,又有智慧。此等场景,不但不会让她胆怯,反而承托了她高贵的出身。她挺直了腰,推着心爱男子的轮椅,面带微笑的看着前方,那一个个,注视着他们的人。
如果说净暇的笑是一种礼仪,代表着她尊贵身份的礼仪。那么无尘的笑,是一种漠视。只有有心的人才看的出,他对众人的微笑,虽是恰到好处的温润,却带着他不屑在乎的冷漠。
“无尘,你来的晚了,我都喝了三壶酒了。”爽朗的男音,从人群的末端传来,石连明德走至人群前段,不满的看着他的小舅子。这个小舅子和他见面相处的次数很少,可是意外的,很合他的眼。
石连明德武将出身,他对文绉绉的人很没好感,在他眼里,无尘也是文绉绉的类型,意外的是,他不把他当成文绉绉的人。能有那般泰然处之气度的人,怎么回事文绉绉的人?
“大姐夫莫生气,是净暇爱美了些,所以才叫夫君来晚了。”净暇自然为无尘解释。并不刻意,反而显得十分豁达。
“弟妹别理他,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如果咱们女人不美丽了,这些男人,早就跑的远远的了。”倾无雪白了夫君一眼,赶忙拉着净暇叙旧。净暇顾忌无尘,本不愿意走开,然还是走开了,这是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