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不知是谁的酒杯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
“微臣该死。”那名官员赶忙跪倒在地。
只是,依旧是肃静的现场,谁也没有开口说个字。帝皇原本含笑的眼神,因为格力宇浩的话,而渐渐转冷了。凌厉的双眼微眯,他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就这样看着格力宇浩。
都说太子格力惠是个冷静内敛的人,不张扬,且也少有脾气。
如今看来,是错的离谱。
帝皇而今冷眼睥睨格力宇浩的眼神,哪是没有脾气?哪是不张扬?这分明,脾气大的很。这也分明,性格放肆的很。
其实众人没有错,错在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太子和帝皇,是两个身份的人。太子不需要脾气,要的是智睿和给人的印象。而帝皇要的,就是脾气。
说的难听点,帝皇的脾气,就是帝皇的气场。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原本屏气的官员们,开始露出了声息。他们有的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那个在地上已跪的麻木了双腿的那个官员。有的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格力宇浩,明知道质子这事不能提,却不明白格力宇浩为什么要提,这不是把刀子架在脖子上吗?
还是格力宇浩在挑战帝皇的权威?
谁也不明白格力宇浩的想法。更加不明白,那个风评虽然普普通通,却好歹也是诸侯王爷的男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瑞王在内的不少诸侯,全都等着这出戏,看戏,当然要安静了。质子这事情是瑞王提出的,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等帝皇给格力宇浩的结果,如果格力宇浩的儿子放了,那么帝皇就没有再把其他的质子留在京都了。
可如果不放,新皇登基第一天,就失信于臣民了。所以这对格力惠而言,的确是个难题。
难题?
无尘倒是没有想法。
他虽然同样等结果,不过心思却不同,他想看的,是格力惠如何反击。刚才的一时口快,是自己的于心不忍,开口之后他才突然清醒,一个年仅8岁就能先皇面前救出自己,且说出那番气势磅礴的话,这样的小太子,现在的帝皇,怎么可能简单。
无尘想着,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到底,还是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了。
要知道他从小就是太子,帝皇唯一的儿子,他从小学的,就是现在身为帝皇的教育。糊涂,无尘觉得自己很糊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竟是这样的不受控制。很美妙的感觉,无尘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心口,这样加速心跳的感觉,他如此喜欢。
前世作为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无尘的心跳不能快,也不能慢,甚至他不能有自己的情绪。所以从小,他根本不知道,这种没有规律的心跳,可以这么神奇。
“怎么了?”净暇感觉到了无尘的异样,担忧的看着他。“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酒喝多了?”说着,净暇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无尘的额头。
没有发烧。
突地,帝皇不曾动容的眼神,冷光乍现。
众官员心一紧,帝皇要发威了。
不料,格力惠唇角竟勾起笑:“爱卿这是干什么,不过是打碎了一个杯子,朕难道还要你赔不成?起来吧。”
啊?那官员跪久了,帝皇此刻的声音,对他而言,绝对是天籁,天籁的他,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幸亏他旁边的官员回了神,赶忙提醒他。
“谢……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的太久,腿不利索了,这慌忙起来的时候,竟然又倒了下去。
“小心。”那回神的官员又扶住他。
“多谢……多谢。”
“侄子如今,似乎也不小了。”帝皇看向格力宇浩,漫不经心的聊了起来,看似方才格力宇浩的请求,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接着,他的视线停留在格力宇浩身边的少年身上。少年一身锦衣,长的倒是高挑,只是身上少了几分皇家的贵气,被帝皇这么一瞧,他赶忙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靠向格力宇浩的身侧。
帝皇不禁笑了一声:“你多大了?”
格力涯不明白帝皇为什么这么问他。方才听父王向帝皇讨回他的时候,他其实也没多少感觉。许是离家时他还小,对于家人,他也没有太多的印象,作为质子,说实话,每天有人伺候着,这日子,也不算差。
侄子们该学的知识,皇家也派了夫子教。
他们享受的,也是富家少爷的待遇。
比如格力涯此人,就是觉得这得过且过的日子不错。而现在,他有些埋怨格力宇浩了,经格力宇浩这么一提,他觉得帝皇冷冰冰的眼神开始留意他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怎么,连自己的年龄也不记得了?”帝皇挑眉,有意无意的笑,又看向了格力宇浩,恰似在说,为了这样的一个儿子,值得你今天以身犯险吗?
低沉威严的声音,虽没有施压,可是帝皇的气势摆在那里,他声音一臣,格力涯就心怕了一份。他赶忙回答:“15,微臣今年15了。”
“15啊。”帝皇叹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