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离徐少白最近,徐少白身上的杀气才弥散开,便被他感觉到。他毕竟是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对杀气并不陌生,张尧眼中微微露出震惊。
李伯大骇不已,却是在第一时间把张尧护在身后。
正在排队交租的佃户们虽然没围上来看老麻子耍无赖的事,可脖子都伸得老长,想看看老麻子到底想闹腾什么。
可见老麻子被扔得老远,一股寒风突兀的袭来,大都打了个寒战,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麻子惊愕的看着徐少白,却也被徐少白身上的杀气吓得不能动弹,浑身直哆嗦,惊恐的说道:“你,你……”
话还没说出口,他身上哆嗦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抽搐起来,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双眼一翻,竟倒在了地上。
“呀,老麻子在打摆子!”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呼。
没过一会儿,老麻子便停止了抽搐,紧紧的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样。
张尧看了一眼老麻子,又看了一眼徐少白,更多的目光却放在徐少白身上。
徐少白愣了一下,虽然他的智商低,却也不是真的傻子,委屈的说道:“我就推了他一把,我……”
张尧脸上紧绷的表情松下来,笑道:“不管你的事,他自己有病。”
说罢,从李伯身后走出来,大步走到老麻子跟前,探了一下老麻子的鼻翼,竟然没有呼吸了。
李伯见张尧如此,自然也探了一番,脸色有些发沉,“尧哥儿,现在死人可不是好事。”
死人二字在众人耳朵里炸开。
虽然张家可恶,却并没有真正杀过人。现在却有人死在张家门口,自然不是好事。
“死人了?”
“竟然真的死了!”
佃户们的心里发沉,连带着看徐少白和张尧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恐惧。
张尧伸手把了老麻子的脉搏,却能感觉到轻微的跳动,说道:“可没死,李伯,您身上可有针之类的东西?”
李伯摇头,张尧只好给老麻子做心肺复苏。
众人就见张尧不停的按着老麻子的胸口,按几下,停下来伏在老麻子的胸膛上,随后又开始按。
直到……
老麻子的手脚动了几下,虽然还是不省人事,四肢却不停的抽出。
张尧从老麻子身上撕了一大块布,塞在老麻子的嘴里,以防老麻子抽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随后便从头上拔下簪子,扎在几个xue道上。
顿时,那几个xue道流出鲜血,老麻子身上的抽搐却渐渐的平复。张尧松了一口气,觉得头疼不已。收租是一回事,死人又是另一回事。倘若这人真死了,免不得会说徐少白是自己的恶奴。
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张尧又忍不住深深的看了那紧闭的大门一眼,咬了咬牙。
倘若这人真死了,王管事只要往京城的张府一说,太太指不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一个小小庶子。纵仆行凶,大罪虽是徐少白承担,但太太也可因此事说他无德,把他逐出张府!
想及此处,张尧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还好他是个大夫,对于突发性羊癫疯,和突发性休克有办法处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方才他把脉,也诊断出这老麻子身体的异样,在这个场合上突发羊癫疯,并不是自然性的。
可以说,老麻子是过敏体质,只要有让老麻子过敏的事物,外界再刺激一下,必然会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