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剑宗众人便已经在练剑萍整装待发了,剑宗弟子均着藏蓝袍服,头戴白玉长冠,肩上别着剑宗的小剑徽章,若不是一个个都神色凝重,倒是一道俊雅不凡的风景。
“弟子们可都来齐?”眼见出发时辰在即,石主事开口问身侧的景明,面沉如水,看这稀稀疏疏的人影,他也知道并未来齐。
“剑宗弟子一百零五人,实到四十七人,其中十六人因闭关请假,其余人……”景明没有再说下去。
“其余人怎么了?另投明主了?”石主事并没有藏着掖着,他环顾众人,不仅是弟子少了一半,就连剑宗长老都少了几人,石主事手攥的咔咔作响,寒声道:“还有别人要走么?”
“我等誓与剑宗共存亡!”
“我们不走!”
……
“好,这才是我剑宗之人。”石主事的眉头松开了些。
“师尊,只是……”景明欲言又止。
“何事?”石主事知道必然是十分不好的事情,否则依景明的性格也不会犹豫。
“新晋弟子,除了于仙儿,其他两人都是闭关的状态。”景明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心凉了一半,宗门淘汰三战,其中一战便是新晋弟子,剑宗一共就这三名新弟子,两人缺席,这一分算是拱手让人了。
“哈哈哈,这梁思煌真是枉老夫一番悉心教诲,还不如师弟座下的一名弱女子有勇气。”石主事怒极反笑。
“师兄……”闻主事正要安慰,却被石主事拦住。
“师弟你不用多说。”石主事摇了摇头,继而朗声道:“我剑宗,屹立神道设教数百年,几经兴衰,莫要说落至剑堂,就是剑门也不只一次。剑宗,可以衰落,可以低迷,但剑者剑心却从不应陨落,不能蒙尘。”语毕,石主事一挥手,一道尖利剑yin从主殿之内传来,随即一道红光破空而来。
“这是!”闻主事面色一变,进而呼道:“师兄不可!”
“师兄……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用它啊。”闻主事见石主事抬起手,言语中带着悲哀。
“师傅,您三思。赤霄出,天下旱,剑宗历代用过此剑之人,均不得善终。”旁的弟子不知,但景明是石主事选定的未来接班人,自是知道这把凶剑的,石主事待景明如亲子,他怎能看师傅做此决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们不用劝了,这是我的决心。”就在石主事握住赤霄的一瞬间,一道丝绦先一步裹住剑柄。
“无虞,你……”石主事蹙眉。
“师伯,赤霄也曾是我师傅的佩剑,若是用也应该是我来继承。”不见顾无虞有任何动作,赤霄竟然消失无踪。
“你。”石主事自然知道这是藏剑之妙,叹了口气。
“师兄,时辰到了,我们也该出发了。”闻主事深知顾无虞性子沉稳,比起他的师兄更不易冲动,见缝插针的岔开话题。
“罢了。”石主事摇了摇头,一捏诀,剑宗后山传来一声鹤鸣。
“是羽真人。”来者是一只白鹤,听闻此鹤在剑宗由来已久,修为堪比死之境高手,身形巨大,身负鲲鹏血脉。
“劳烦羽真人了。”三位主事拱手。
“喔!”一声清亮叫声后,羽真人低下头颅,众弟子接连坐上它宽广的脊背。
“你们坐好了。”三位主事与众长老并未乘鹤,而是御剑而起,“走!”剑光四溢,伴随着声声鹤唳,剑宗开拔。
清明大祭,神道设教中宗门弟子会由宗门长辈带至鼎天峰半山登仙台观礼,在清晨第一道曙光照射在鼎天峰的道顶之上时,一道五彩霞光从道顶射出,与红日交相辉映,与此同时仙乐丝竹悠扬传出,洗涤众人心灵,祭祀铭文从那道霞光中化作万千金文席卷而下,如丝丝细雨,哺育大地。
“这便是道雨么。”外门众人虽然不能近距离观看,可这铭文细雨却是能恩泽整个神道设教,他们早早的便在尽可能高的地方席地而坐,接受道雨洗礼。
道雨在初生之日完全升起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伴随着阵阵钟鸣,预示着祭祀结束,大比开始。
“执古之道,以知古始。”
“御今之有,是谓道纪。”
道顶之上,两道沛然身影御剑而来,正是执古御今两位太上长老,两人足下同时一点,两柄仙剑旋转一周,蓦然插入登仙台的白玉石板中。
“宗门大比!启!”一个启字,两柄仙剑光华大盛,随即一座擂台从登仙台中央缓缓升起。
擂台四周慢一步升起的还有一排看台,上面不多不少正是三十六个座位,而四宗八堂二十四门加起来总数也正是三十六席。执古御今两位太上长老并不坐在石座之上,而是五指一提,两道白玉蟠龙长柱,巍然而起,两人各坐一方,闭目打坐。
“诸位加油。”石主事作为代理剑宗事务,自然是要上看台的,只见他身形一动,整个人留下数道虚影,下一秒已稳坐正中席位,这一贯是剑宗的位置。
待诸位宗主坐定,一名鼎天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