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原力醒来之时,已经是身处卧榻之上,一翻身就看到霍子杰安静的睡颜,知道他睡的轻,原力不再翻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俊颜。
“主人。”直到门外传来未羊的声音。
“稍等。”原力起身的同时,霍子杰也睁开了眼。
“打扰到你休息了。”原力披上外套。
“没事。”霍子杰揉了揉惺忪的睡颜,摇了摇头。
“进来吧。”原力正坐在塌上道。
“丑牛见过主人。”丑牛身形健硕,一进来就遮住了门外所有的阳光,未羊不矮立于其身侧如同半大的孩童。
“不需多礼,一路上……”原力话音未落,丑牛却再次开口。
“人已带到,丑牛先行告退。”语毕转身便走。
“不用……”原力拦住身子已经微微前倾的霍子杰,叹了口气。
“我去看看。”未羊拱手退去。
“怎会如此无礼。”霍子杰蹙眉道,在他印象中丑牛应该是和蔼憨厚之人。
“恐怕是因为梁思舍之事。”原力再次叹气。
“此事并不怪你。”如此理由霍子杰不由得没了怒意,只好宽慰道。
“当然怪我,如果我当时早一点去接应她。”原力苦笑道。
门外,未羊一把拉住真如蛮牛一般往外走的丑牛,可丑牛却是越走越快愣是不回头,未羊也是死咬着不松手,一直从原力他们的院子走进了校场,未羊实在忍不了了,动用了一丝修为才扯住丑牛。
“牛叔!”丑牛在十二宫中年纪最大,可以说除了辰龙之外其他人都是丑牛看着长大的,如同他的孩子一样,但未羊何尝不痛,巳蛇亦是他的手足。
“小羊。”丑牛有些委屈,一屁股坐在了砂砾地上。
“牛叔,主人他并非有意。”未羊摘下面具,一同席地而坐。
“他并非有意,他也十分后悔,这些话牛叔听够了,但小蛇死了,这是事实。”牛叔愤然道。
“我们金元楼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帮主人扫清障碍么,至少主人他还会为我们伤心难过,会为我们报仇。”未羊轻蔑笑道,闲来无事他便喜欢看书,金元楼的历史他看得多了,十二宫无非就是梁家家主的利刃,刀刃钝了磨磨就行,一任家主换三四代十二宫的都不在少数。
“小羊,别这么说。”其实丑牛最开始便是反对原力掌管金元楼的,他不想十二宫再次回到喋血的日子。
“牛叔,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从我们接任面具的那一刻,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未羊肃然起身,带上面具,说道这里已经足够了。
“哎。”丑牛叹了口气,起身随未羊离开了校场。
此刻皇宫之中,金銮宝殿之上,年轻的君王面沉似水,看着殿下跪着的秦羽,身旁夏瑜王爷也是神情凝重。
“臣有罪。”昨夜秦羽入宫面圣,皇上差人去泰宁宫问了,宫人回禀说太后留霍玲玲留宿了,秦羽虽然心有怀疑但也不敢多言,回府之后寝食难安,心烦之际去后花园一看,这才是从脚后跟儿凉到了脖子上,一地的死尸除外,原真已经不知所踪,秦羽当即发动所有兵丁找了一夜也不知所踪,这才急急来面圣请罪。
“你有罪?”夏凌绝挑了挑眉,此刻他是杀了秦羽的心都有。
“皇兄,如今不是定罪的时候。”夏瑜还是十分冷静,分析道:“昨日霍玲玲进宫,人就丢了,难不成是太后动了什么手脚?”
“她?她一个深宫妇人,难不成手能伸到神道设教?”夏凌绝当然知道隼眸的真实身份,因此他从未将太后放在眼里过,如果他想,随时可以杀了太后,但他不愿意给自己的历史留下任何污点。
“皇上!他们虽然不行,但当初原力那子走时,曾献计我们让我们投诚太后。”秦羽汗如雨下,他已经感受到如同实质的杀意了。
“哦?”这到让夏凌绝陷入了思考,确实太后不可能触及神道设教,但霍家可绝非等闲。
“呼……”秦羽长舒一口气,他知道他的命是保住了。
“摆驾泰宁宫。”夏凌绝起身,他倒要看看太后在下一盘什么棋。
泰宁宫内,太后今日请了众嫔妃和皇子贝勒看戏,戏是Jing彩,但太后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宫女来禀,皇上圣驾已在途中,她才定了定心神。
“皇上驾到!”宫门之外,圣驾落地,一众皇亲国戚纷纷起身,夏凌绝可绝不是个和蔼可亲的君王,嫔妃都噤若寒蝉。
“参见皇上。”夏凌绝不顾一地跪拜的嫔妃皇子,直直的走到太后身前,拱手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夏瑜亦是一同请安。
“微臣给太后请安。”秦羽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是随行,行跪拜之礼。
“哟,是皇上和王爷来了。”太后悠然起身。
“扰了母后看戏的兴致,还望母后见谅。”夏瑜笑着说道。
“怎么会,戏班子哪儿有哀家的孩子好看。”太后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