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旁人对七夕这个节口如何看待,乔啸印象只有一个:痛!
现在也是如此。
眯缝的眼打开一丢丢,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青砖正往额头气势汹汹而来。
当然,撇脸避开。
这下子入眼的就是颤巍巍的撑住身子的双臂之下的水红被褥上,有他瞧之就喉头一紧的鹊桥相会的绣花图。
俏丽丽的扎他眼睛去。
想起来,可笑得很,活了二十几年,从知道七夕节的好处后,他却一次都没沾上,脑子里最近的一次,除了满身突然涌起的入骨髓的痛,就没其他的了。
也不知道自己努力去够的呼叫铃够着了没有,本来够不着的,床都没升起来,好在挣开了手背上的针管,才移动的自由些,也不知道那两个刚谈恋爱的管床护士腻歪玩了没。
哎!还信誓旦旦的要奋斗,要努力,要出人头地,要安居乐业,还没品到滋味,一个肺癌中期把他的计划基本都打乱了。
一个人瞧病,一个人化疗,一个人拿药,这些都没问题。
只要能拖出几年活头来,享受下自己刚结了骨朵子的努力果实,就成。
恩~~~~
还是痛嘛,看来没什么事,就是痛的不一样,满集中的。想来是控制住了。
这一想也就是几秒的事,转过头去想看看什么情况。
乔啸一扭头,就毁了。
这!
似曾相识,却又不是他常想起时的一暖,真的是让他情不自禁皱眉的不耐烦。
他算是看清爽了,即使眼前有些晃荡,备不住,满屋子灯红帐翠的色彩刺激,他定住了眼神。
一个男人,从身态,露出的半边脑袋看来,是个三十往上跑的。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正埋脸在自己的双股之间,又是一阵微痛顺着腰杆爬上脑壳,乔啸本能的往前拱了一下,一侧太阳xue不偏不倚磕在了他躲开的那块青砖。
乔啸也看到了,那青砖之上被他一碰,一块污垢破开,一丝暗红慢慢往下爬去,抖了几抖,落在了被面上,正巧坐在鹊桥之上。
还不等他作何反应,后面传来了吃吃笑音,裹挟着调笑,讥诮。
“小可怜见的,醒了?”
乔啸望向他,那个男人斜眼看着他的眼眸微微一晃,伸手过来,捏他的脸,大拇指在他嘴边磨来磨去。
“啧啧,这眼神真招人,一汪水似得,就是身子太弱,不愁,容我给你调调,我这趟会柔柔的。这样可好?”
乔啸刚一皱眉,就见男人收回了压了力道的手指,看了一眼自己手指,眼神里按捺着什么,探出舌头,尽数裹进了口中。
那是血色。
乔啸垂下眼,往自己嘴边瞧去,伸出舌尖舔了舔,舌尖碰到了一丝丝硬茬,入嘴有铁锈味。
是结了痂的血。
又是一痛,乔啸这回睁大了眼睛,眼角有水痕掠过。他皱了眉。
男人正把手从后处退出,就觉得另一只手扶着的腿根突突的颤了几颤,不是情起的战栗。略急了些。
等他侧身往前看,人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床上。
兜头一盆凉水泼下,再也顾不上揉搓,管不得什么意犹未尽,匆忙拉上刚退下的裤子,上前探了一下鼻息,非常微弱。
男人赶忙退出了房间,急急地关上了门。
远远地传出他声厉色荏的鬼吼鬼叫。
欲盖弥彰。
乔啸深吸口气,睁眼。
额头还有痛感,肚子周围更别说了。
抬起身,总算是结束了跪爬着的姿势。
“噗!”
皱眉吐掉嘴里做戏的白沫子,低眼看床脚躺着的那块肥皂样的一小块,艳红红的,形状似男根,顶头缺了一角。
虽是功臣,乔啸还是厌恶的移开了眼。
嘴巴里的奇怪味道还在,他舌头用力一裹,再啐了一口。
砸在地上的唾ye里夹带着血丝。
唔,出血了。
刚刚,情急,咬下那一角后,哪顾得上稳当的嚼开,这是咬到口腔内侧的rou了。
他竟然没发觉。嚼了很多下,怕是这时候已经咬下那块rou,却不觉得疼呢。
拿起那块迷你小巧的红皂,乔啸闻了闻,远了发现不了,近了才闻见,萦绕着一种清新又浪迷的气味,他不懂这是什么。
就现在来看,怕是有麻醉的效用在里面。
房间,他坐起来时,已经看过了一遍。
全是脂迷气,满眼都是红翠,门口两盏小小灯笼蹲在四条小细腿支着的高凳上,发出的光昏黄,泛红,透着莫名的引诱。
就属靠近床一角的镜台,干净通透,像个寻常人家的样子。
镜面像是经常被擦拭,他坐着的床上在镜子左侧,占了一面墙,从这里看去,镜面上一点污垢都没有,可见擦得勤,擦得细。
镜台只占个肩宽的长短,也没有抽屉,就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