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的哥哥陆预死了。
就死在他家老宅后面的池沼里。
他死得很不体面。那样一池子淤泥,水草,和秽浊的浮着油污泛着腥臭的脏水,把沉在里面的人浸得面目不清。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污泥沾染,身上缠满了腐烂的植物枝叶。
像一颗明星坠落在水沟里。
哪怕即将举行葬礼,陆余也不敢相信他年轻有为,前程似锦,过不久就要在国外定居的哥哥会以这样的死法永远的留在老宅。
所以他在葬礼的前夜打开了老宅的大门,幻想能见到他的哥哥。
哪怕是浑身shi透,眼角鼻孔都淌落下黑色污水的幽灵。
因为后面那片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池,老宅有个名字,叫青沼别馆。哪怕是后来因为维护日渐减少而变成了一塘子积淤的泥水,这名字也被保留了下来。
在陆余的记忆里,青沼别馆华丽而冰冷。客厅吊顶极高,两边楼梯旋转着汇聚在二楼,扶手都是暗金色。天花板上绘了繁复的花纹,据说是出自某个知名艺术家之手。花纹中心,一架华丽的吊灯悬空而挂,十六支灯架中间支出一个尖锐反光的锥体,光线璀璨,整个大厅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但到底地处偏僻,平时没有什么人会过来。于是那盏大吊灯极少有打开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只开了寥寥的几颗小灯,暗沉晦涩。那些家具和陈列的艺术品因为少人鉴赏而缺少人气,只和这座别馆一起沉默着。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因为门框垫的软布,只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陆余走进这个他曾经住过很多年的大宅,这里的景色终于鲜活起来。
是属于他和哥哥的时间。
2
暑假。
可惜陆余并没有什么暑假安排。类似于旅行或者聚会的活动一并被他拒绝,因此他的暑假可以说是十分无聊。但在他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他也是这么无聊的过来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了。
他回到了老宅。和他住在一起的是他优秀的,深受长辈器重的哥哥陆预。
和他忙碌常常不见人影的哥哥比起来,他简直是无所事事。他整天整天的呆在家里,看书或者上网。偶尔在花园走走,被缠上一身不知名的花香。
那天和往常一样。他从花园回来,打算去书房挑几本书翻翻。高到天花板的书架默立着,把在中间的书桌围成一个安全的巢xue。书桌上的灯孤单的亮着,陆预平躺在桌角的地毯上,睡得很安稳。
他有点惊讶会在这里看到陆预,毕竟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见面了。一般他们都是在餐桌上打一声招呼,维持着相近如宾的礼貌。
他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哥哥,嗅到了一股不知名的花香。他在涌动的香气中慢慢的靠近对方,越来越近的距离里,几乎是被蛊惑一样贪婪的闻嗅。这不是花园里的任何一种香,是一种令人如坠云雾的浅淡香气,会让全身的细胞都激动的渴求。
他在这样的香气里几乎失去了意识,只颤抖着更靠近了,然后把自己送到对方的唇上。
然后他看进了哥哥漆黑的澄澈眸子里。自己的倒影慌乱的后退却被揽住,他顺从的被带进了怀里,嘴唇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噢,陆余还会偷袭呢。”
陆余受不了他这样促狭的笑意,伸手在他胸膛推了一把。于是对方便揽着他就势压在了地上,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一路探进去,在胸口和腰间流连。
那香味更浓了,熏得他几乎失神。他恍惚地把自己贴近陆预,催促着对方给予更多。
“怎么这么急,嗯?”
书架太高了。当他仰面躺倒在地板上的时候,好像那些实木架子和上面的书籍都要向他砸下来。但他被哥哥抱在怀里,那些摇摇欲坠的书架就跟他隔了一层。他在哥哥的怀里感到莫名的安全,手撑在温暖的胸膛上能感觉的心脏的搏动。而他和那颗跳跃的心脏一起,被保护在属于他的容身之所。
天花板上的小灯光晕模糊,是梦境里才会有的温柔。他怕自己轻易就从梦里惊醒,连被进入时劈开一样的痛楚都只能忍着,痛呼变成小声的低yin。
身体纠缠得越来越近,他的额头出了点冷汗,把头发沾得凌乱。哥哥拨开他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底下却越发用力,性器彻底挺进未经人事的身体。
那一下实在太深,饶是陆余咬着唇角,也没能压下那一声惊喘。
“哥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正眼看我的。”他喃喃着,手环在哥哥的肩背上,随着一次次的深入收紧指尖,只是不舍得抓,陆愿把指甲藏在拳头里,掌心被掐出血痕。
下身的闷痛渐渐变成暖流,躁动着在身体里要溢出来。情chao涌动,身体缠拥,性器的冲顶深入到最脆弱的嫩处。那一点控制了陆余整个身体的快感支配,哥哥只消顶着磨一磨,就能让陆余为他神魂颠倒。
他们身体交叠着动作,明钰进得慢而深入,一下一下的深凿在逐渐软烂的xue里。初尝人事的菊xue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