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脚踩在沙土上,脚趾缝溢出了细腻的颗粒,一颗小小的海螺壳里探出四只细长的蟹爪,托着尖尖的壳子从那光裸的脚背跑过,刺刺痒痒的,赢勾却毫无反应,他面朝大海,迎风而立,过肩的黑发被海风吹地纠结在一起,他却没有伸手去捋顺。
海面被风吹地泛起小小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着朝着赢勾扩散开来,他瞧着那层水纹,扬起嘴角,向前跑了两步,把脚背上的寄居蟹踢飞,滑出一道弧线直冲那涟漪中心,水面顿时一沉,打着旋儿,一道银色的光线闪着红光冲到半空衔住了那蟹子。
那银光裹住了螃蟹却没停,直冲赢勾飞来,赢勾探出双手,掌心向外,那银光冲劲儿很大,接住的瞬间赢勾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子才把它抱在怀里。
只见一条他小臂长的银色小鱼,背上与尾鳍隐约能看见红色鱼鳞,让人称奇的是,胸鳍比普通鱼类大得多,完全展开足有它自身身体那么大,层层叠叠细长柔软的鱼鳞,乍一看好像鸟的翅膀。
“喳喳”鱼的声响也很特殊,像某种鸟类。
赢勾戳戳它不断张合的嘴巴:“蠃!”
小鱼欣喜地一甩尾巴,钻出赢勾的怀里,它四周的空气仿佛是流质的,微微荡漾着,环绕着赢勾,随着蠃的动作,水汽越来越浓稠,渐渐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赢勾抬起手,在空中滑了一道,水汽被拨开,上下分层,蠃尾尖一颤,钻到赢勾的身后。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被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镜,闪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赢勾眯着眼,顽强地看着那团光影,心脏疯狂地跳动着,震得他胸腔生疼,他偷偷地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地往那儿走了几步,海水温暖,浸泡着他的小腿,脚踝上一处被贝壳划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却浑然不觉,他的嘴唇蠕动着,无声地叫出那人的名字——皓煦。
这次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自从两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墨凔从没和他一起回来过。
皓煦好像没看到海边伫立的男孩,径直走到那个小石屋里,错身的时候,眼角瞥了一眼赢勾的身后,“灾祸!那东西最好扔掉。”
“是”赢勾怯懦地点点头,捧着蠃充满歉意:“你先去玩几天,过了这段时间再来找我。”
小银鱼似乎很忌惮皓煦,忙不迭点头,甩着尾巴飞快地游进了深海。
赢勾尽量压低自己的步伐,让自己每一步都踩在地上,否则,他极有可能会跳起来,飞到屋子里,飞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站在小小的石屋里,一身洁白的袍子衬得屋子格外杂乱。
“我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我先收拾一下”赢勾羞愧地通红了脸,搓着手把屋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Jing致一些的陶制杯子洗了又洗,才颤抖着手倒了一杯水。
虽然这个杯子是专门给这人准备的,赢勾每天都会清洗不下三次。
皓煦低着眉看着少年递过来的杯子,水面随着少年颤抖的手不停抖动,赢勾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吞口水。
皓煦接过来,面无表情地喝了干净,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今、今天,要做吗?”手指绞着绑着上衣的带子,麻制的布料质地粗糙,好在赢勾常年在海边生活,皮肤也没有娇嫩。
“嗯。”皓煦抬手按在少年的头顶,十七岁的赢勾,已经长到他下巴位置,可能再过几年就不能摸少年的头顶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赢勾手忙脚乱地脱身上的衣服,赤身裸体才想到那张小床衬不起男人的身份,他跑到木质的小柜子前面,翻找一番,终于找到一张丝绵混杂的床单,铺在床上。
“哪儿来的单子?”皓煦看着赢勾忙活完,才坐在床边。
“前几天拿鱼和别的部族换的,我还换了一个锅子,做东西可好吃了,多多住几天好吗?”赢勾跪在皓煦双腿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祈求地看着他。
终究抵挡不住赢勾,皓煦点点头:“这次呆半个月。”
赢勾高兴地几乎跳起来,他双手揽着皓煦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一口,等嘴角感觉到那柔软的触觉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慌忙低下头,等待天神的责罚。
少年的娇羞慌乱的模样取悦了皓煦,挑起少年尖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极尽温柔的吻:“有这么高兴吗?”
赢勾呆愣愣地点头,被舔吻过的下嘴唇泛着光泽,皓煦的拇指在上面抚过,暗示意味十足,赢勾又低下头去,颤抖着指尖去结男人腰间柔顺的腰带,雪蚕织的缎子,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摸也是温凉的,轻轻一扯就拉开了,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就在眼前,赢勾握紧拳头才克制住去摸的冲动。
男人胯间的缎子隆起,隐约能看见下面的轮廓,这证明他对自己有欲望。赢勾鼓起勇气去扯皓煦的裤子,硕大的柱身赫然跃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