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慢”,不满地对着迟迟才到达的夫妻两个抱怨,贺凌斜靠在自己的白色跑车门旁,手中夹着支烟,整个人看去尽是慵懒的邪气。
“你就不能先进去?”叶落程笑笑,贺凌也笑。
“这怎么成,主人不进,做客人的怎么好意思”。等他说完,叶落程就诧异地盯着他看,“贺凌,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
“那是因为你笨,看不出我为人一直谦虚”,回答的人脸不红,气不喘。
“那真奇了,我可是一直从高中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好朋友还有这优点”,“对吧,晨菲?”叶落程转头看向一旁的妻子,晨菲低低笑笑,她可不跟他们一起耍嘴。
“进来吧,你们两个”,其实当贺凌的车到达时,方嫂已经开了门。
两个男人在阳台中站着,看着外面的星空点点。女主人在厨房间忙碌着,不时地把新烧好的菜摆放在桌子上。就因为那两个男人说好久都没吃到她做的菜了,要求她这个女主人亲自做,没办法,只好亲自动手。
“落程,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贺凌转头看向对方,叶落程同样看着他。。
“没事,能解决的”,他淡淡地笑,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贺凌,我觉得,我不适合领导人,不能做个合格的领导和决策者”,他还是说了,不能说给妻子听,怕她难受,但对唯一的好朋友,却是可以说的。贺凌吐出一口烟,那一圈圈的烟雾,像是要带离着人的思绪,叶落程就看着那圈圈烟雾浮散于空气中,时间一时相对静默。
一阵冰凉的触感,等叶落程回过神来,才发现因为脖子处的纽扣没扣好的缘故,挂于颈中的一根红绳被贺凌轻轻松松地单指挑了出来,连带着持在他手间的,是块半圆形玉佩。
“一直挂着呢”,邪气的调侃,不过能听出,说话的人很高兴,这让叶落程有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明知道他不喜欢戴这些累赘的东西,还非要叫他戴的,美其名曰这是代表友情的长远,威胁他不准弄下,天知道他怎么会答应还一直戴着,现在居然还被始作俑者拿来调侃。
“要不要我帮你,我认识些人,可以……”
“不用”,贺凌想说的话,却被他打断。“贺凌,我和你说,是因为我想找个信任的朋友说出来,不是要你帮我,你知道,我爱晨菲,不可以再把压力给她”,他边说,边把玉佩重新夺过塞于领内,没发现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Yin郁。
“你们两个不进来吃饭?”,厨房间忙碌着的晨菲终于把菜烧好,一一上齐在桌上,色香味俱全。三个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叶落程一下子觉得,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青春年代。洋洋洒洒的一顿饭,就这样在笑声中结束,他将贺凌送出门后,家里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因为闹到了很晚,方嫂已经休息,晨菲独自一人收拾着残局,叶落程想帮她,但被她制止了,只是催促着他快点洗澡睡觉。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打开,他来到了女儿的床边,随手打开台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叶落程细细打量着女儿。
方嫂把大哭的彤彤哄到了床上,也许是她哭累了的缘故,早早就睡觉了,这也导致他回来想给女儿一个惊喜,好好哄哄她的愿望没能实现。轻轻把买给女儿的泰迪放在了她的床头,然后就这样看着她,晨菲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外,她朝叶落程招招手,他走出去,顺便把门轻轻带上。
“怎么还不睡觉,这一阵你这么累,赶快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公司”,晨菲压低声音,低声说着,下一瞬间,却被叶落程拥抱入怀,口中还一边呢喃着“晨菲”“晨菲”,相对于自己丈夫的感动,被叶落程拥入怀中,一遍遍地被他叫唤着,在她的心中,却是止不住虚心的慌乱。
贺凌,我和你说,是因为我想找个信任的朋友说出来,不是要你帮我,你知道,我爱晨菲,不可以再把压力给她。你知道,我爱晨菲。你知道,我爱晨菲。一遍遍,一次次,在贺凌脑中,浮现着刚才叶落程跟他在阳台说的话,车速越来越快,最后一个紧刹车,那辆白色跑车终于停了下来。
“叶落程,你真是傻瓜,一直被欺骗,一直这么傻,你爱她,那要看她值不值得你爱,你信任我,我值不值得你信任。叶落程,你真是彻底的傻瓜”,越说,他笑地越邪气,那邪气中,却又带着那挥之不去的苦涩,伸手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
“喂”,回话的是个痞味十足的声音。
“沈总,好久不见啊!”贺凌不紧不慢地说。电话那头显然沉默了段时间,不过稍后又一阵哈哈大笑。“贺经理,贺堂主,今天吹的什么风,让你这尊大佛想到我?”
“呵呵”,贺凌也笑,“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沈总的公司最近是不是和新琪有个业务往来”
“贺少啊──”电话那头的男人在接话的短短时间换了三个称呼,他声音很大,惹得贺凌厌恶地皱皱眉。
“我可是小老百姓,哪像你黑白通杀,只要一单就赚了我的几倍,我这小本买卖难道你也要从我手头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