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国听面前的人这么一说,心里那叫一不平衡,嘴上也没闲着:“那你们要俺咋办!俺在家闲了半年,吃喝都靠俺媳妇,每次去丈母娘家都要受小舅子的气!不就是因为俺没钱没能耐。卖盗版虽然不是正经行当,但政府也得让老百姓活不是!”
赵逸天接过张副官递过来的审讯记录,看了一眼说:“估计你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就是真傻,你从讯话开始就一直绕弯子,我在问最后一遍,你是谁?为什么放火?你从哪里得来的情报知道火车站里有军火?”
“啥子?军火?俺…俺不知道!”王爱国这回真蒙了,腿也开始哆嗦,努力调整思绪回忆了一下今天的经过,早晨吃完早饭,就拿了家里的八千块钱,然后在胡同口刘大爷的小卖店里给黑三打了个电话,说了几遍货的事儿,黑三跟他打保票说肯定没问题,这才放下心,然后推着倒骑驴去出摊子,一天下来买卖还不错,货也差不多卖干净了,推着车还想着,明天就要卖自己上的货,心里高兴得亮堂堂的。
回到家时,媳妇忙着做饭,孩子也从厂托儿所接回来了,正自己躺在床上玩得起劲,王爱国俯下身子逗了逗孩子,逗着逗着,就在傍边躺下睡着了。
直到媳妇把他推醒了,问他吃饭,王爱国一机灵,问媳妇几点了,媳妇一边给孩子喂nai一边说快八点了,王爱国一拍脑门心想,坏了,说:“交货要迟到了”,急忙套上外衣就往外跑,刚跑出胡同,就看见黑三蹲在路灯底下看别人打牌,王爱国过去拍了他一下,黑三回头看到王爱国,啥也没说。俩人往前走,黑三顺手招了一辆黄虫,坐上车,黑三开口:“王哥,钱带够了?”王爱国‘恩’了一声,黑三松了口气,跟开车的师傅说了句:“去虎石台村”,
一路颠簸,王爱国紧张地看看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下意识地摸了摸里衫的钱,钱还在,心踏实不少。转念一想,这回一旦出事,就要赔上血本,叹了口气。黑三察觉出异样,拍了拍王爱国的肩膀:“王哥,这票作完,咱以后就不用跟着张凯做散户了!以后赚了钱,我俩也不在干这行当!”王爱国点头。车慢慢开进村子,黑三指引司机在三岔口停车,王爱国随后下车并给了车钱。
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户民宅,王爱国感觉黑三跟对方的头头还算熟络,几句客套话下来,就顺利地看货交钱。交易完,黑三进屋打了个电话,一支烟的工夫,来了一辆货车,王爱国他们几个把货搬上车,就打算走人。
王爱国上车后,还没等关车门,就听远处有警笛声,黑三大叫,“不好,快开车”,那司机是个新手,刚拿驾照没几天,虽然不知道车后面拉得什么货,但也知道不是干净的东西,要不然黑三也不能给那么高的份子钱。所以没等黑三喊完,一脚油门就出去了。这可苦了王爱国,他这一脚油门不要紧,王爱国被甩出去大半个身子,这一晃可给他吓得不轻,急忙拽着车门回到坐位上,屁股刚一坐下,没等坐稳当,那司机便一个90度大转弯,硬生生地把王爱国又甩了出去,王爱国心急啊,想抓住点什么,可是,刚才一紧张手心出汗,一个没抓紧,一下子从车里甩出来。
王爱国就感觉身体飘乎乎的,似乎还看见火红的警笛一闪一闪的,之后就什么也不清楚,晕过去了……
“想什么!快回话!”旁边的警卫把王爱国的思绪拉回现实。王爱国想了想说了句“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吧!俺没放火烧军火,这借俺两个胆子也不能做这事儿,肯定是弄错了…弄错了”。
“叫长官”警卫在一旁插话。
“是…是,长官…俺真的没动过什么军火”。
赵逸天遥遥头,叹了口气:“那个…王爱国是吧?”
王爱国一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马上头如捣蒜。
赵逸天接着说:“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明在我们就会把你交给情报局,到时候,他们就不会像我们这么温柔的审问你了!所以,如果你够聪明,最好今天就把事情说清楚”。
王爱国欲哭无泪:“长官,该说的俺都说了,你咋还说俺烧军火!俺根本没烧!俺都不知道军火长啥样子”。
赵逸天揉揉太阳xue:“明天把他送情报局”。站起身要往外走,就听到张副官在门口喊“报告,旅顺来的电报”。
“念”
“是,今日六点一刻,在旅顺口樊港码头,抓到两名自称贩盐的盐商,其中一个身上有烧伤,后据证实,他们即皇姑屯火车站全部纵火犯,其他事项,待查明后上报。1931年9月12日”
王爱国把张副官的话句句听得清楚,待听到最后,嘴巴不由张大。头脑里仅剩下一句话‘1931年9月12日’‘1931年9月12日’‘1931年9月12日’。
昨天不是1992年3月19日么!怎么今天成了1931年9月12日…王爱国这回是真糊涂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