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公子与那个客人常常是一个刚走,另一个就跟了上去。他们去做什么他可以猜个大概。公子杀人他并不觉得奇怪,他的这条命就是公子在杀人后顺手救的。他想不通的是。。。。。。公子怎么没让他给客人安排客房呢?
公子对此的解释是:“我在努力地让他从了我啊!”
早芽城很少来客人,在这个城里,大家也都熟知一句话:
“公子不待客。”
这“公子”正是指高睿。刚到高家,他处处拘谨,有一天公子问他:“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是客,自当。。。。。。”
公子伸个懒腰,往卧房迈去:
“帮忙铺床。记住,你是我的小厮,不是客。我高睿——从不待客。”
早芽城今天难得来了客,一个很奇怪的客人。
夜。葵良端坐在房里的坐墩上,闭目养神。对面,高睿百无聊赖地剥着橘子。
“你能通灵吗,葵良?”
“能。”
“那你叫出一只鬼来给我看看,就这一次,行吗?”
“不行。”
“鬼会伤人?”
“会。”
“我可以医好自己。”
“哦?”葵良睁开眼睛,“这全城的药草都被买光了,你要怎么医治?”
高睿故意叹了一口气,把胳膊伸直了放在桌上:“那么,这些抓痕该怎么办?”
葵良看也不看:“让胳膊的主人老实一点。”
高睿:“。。。。。。”
察觉到对话内容的诡异,葵良干咳一声:“被鬼魂所伤,有时用不上什么药。”
“那我们好好盼望一下敌人是灵师,只会放几只鬼来咬我们。”
“还是让那个客人把药草还回来吧,如何?”
葵良正色提议道。
房间就在半夜的时候突然空了下来。杯盘狼藉,风声满室。
那个很奇怪的客人据说也是以很奇怪的方式死掉的。
皇宫里寂寂无声,帘幕曳地,偶尔有太医快步而小心地走过,步伐极轻。
还好只是被刺伤。肩膀处的血差不多已经止住,现在所需的是静养。皇上微闭着眼,道:
“他,走了?”
“回皇上,赵大人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好,你退下吧。”
皇上手心里攥紧的是一块木牌,那上面只刻着两个字:“言雅。”
言雅是皇上的名字。把木牌递至眼前又慢慢放下,他觉得自己似乎想起了很多,又似乎只能记起那晚赵月朗的棋局。
自古以来皇帝都渴望贤臣,但为什么,偏偏地,他言雅最恨的就是忠臣贤臣,那群不过是皇帝奴才的忠臣贤臣!
队伍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匹马。前面,一只手挑起马车窗子的帘子,里面的人往后面看了看后,帘子又很快放下。
“告诉大人,森城回来了。”
一直无所事事的唐吴终于有了事情做。可是,这一沓的纸摊到自己面前算是什么?唐吴把毛笔扔到一边,顺便又揉了几张废纸:
“蔡萧停,你当我是什么?画师?”
被质问的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说:“的确没。”
唐吴稍稍解了点气。
“没有哪个画师能画得这么难看。”
蔡萧停加上去的这句话让场面瞬间混乱。唐吴想掀桌起身结果没站稳当脸栽到了砚台里,一旁的刘琦去捉飘到蜡烛上的纸张,但已有几处着了火。最冷静的是蔡萧停,他看上去好像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想画通缉令的话。。。。。。你还有一个选择。”
对同伴的认识几乎都停留在“听说”上。这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明明在玉湖府里一起住了几年,见面时还得依赖别人作介绍。唐吴听完蔡萧停的话,冷笑一声:
“就是公主身边的那个?要我说,他杀人都太罗嗦。绑在公主头发上的断头结四年后才生效。。。。。。真够慢的。”
公主是橙妃的孩子,赵月朗喜欢连根拔草,想害橙妃,那么就只好把她的女儿也捎带上。
蔡萧停只说了一句话:
“我比较担心你会拖累他。”
木柴在火中劈啪作响。蔡萧停又往里面扔了几根树枝:
“不过来?”
“累了。”
林中弥漫着雾气。森城站在林中,前方是明亮的火光和蔡萧停,而背后则是这几天来独自走过的路。森城动动干裂的嘴唇,说:“这次是和谁?”
“别急着问任务。”蔡萧停道,“有几个跟你刚好相克。”
森城最相信的人是蔡萧停,因为蔡萧停从不开玩笑。跟他在一起,冷场会使人心安,热闹会使人有种下一秒就要死人的错觉——蔡萧停在杀人的时候很热闹。
灵师地位平等,但和赵月朗的亲疏毕竟是有差距。除了森城以外,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