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游湖。
折腾了一夜,段大人似乎没半点疲惫,倒是十分兴高采烈地约魏将军游西湖。
湖光山色,美哉!
万里晴空,天气好,似乎段大人的心情更好。
游船上,魏廷和段知府举杯对饮,黎苗站于魏廷身边,十足一个保镖的架势。
“不知昨夜,段大人好事有没有成啊?”酒间,魏廷关切地问道。
“托将军的福,成了,成了!”段大人满脸堆笑,举杯相敬。
“我这药不错吧?”魏廷得意地说着,举杯,饮了一口。
“的确好用,就是药量好像加猛了点,沈公子吃了以后,整个人抖得不行,一身的汗,一听说晚饭里加了散功的药,整个人疯了似的打我!”说着伸手在胳膊上捋了捋,呲牙裂嘴摆出一副被打得痛极的表情,却满脸幸福样。
魏廷见状不觉失笑:“散功的药么,吃了是有点痛苦,不过过了那阵就好了,习武之人也都受得住。既然段知府的好事成了,那魏某倒有一事相问!”
“魏将军但说无妨!”
“段大人可曾见过一个相貌绝美,肌肤如玉,武功高强,略通医术,身高七尺有余,年约二十来岁,名唤‘君’的公子?”这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魏将军说出来已经非常顺畅,可以不经过大脑,一口气说完。
随着这一字一句形容词从魏将军嘴里蹦出,段大人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特别是听到最后一个“君”字的时候,心中犹如刀割一般,寻思了一阵,方回道:“略通医术的,倒是没有。”
没错,他家的小君儿看上去半点不像懂医术的样子,他并没有骗魏将军。
“若是日后得见此人,段大人记得跟魏某说一声,魏某感激不尽!”
“不知此人是魏将军的什么人?要魏将军千里迢迢到此寻访?”段知府忍不住问道。
“呵呵,自然是魏某欢喜之人了!”
段知府轻轻嘘了口气,不是来寻仇,还好!顺口说道:“若见得此人,定当将消息传与将军知道。”
“魏某在此先谢过!”说着啜了口酒,复又道:“听说府上的沈公子长相也是绝好,不知段知府能否让魏某一见?”
段知府闻言一惊,倒吸了口冷气,只是外表却装得平静无波:“下官的男宠,怎敢跟魏将军的欢喜之人相比,再说他昨日吃了魏将军的药,早时还一脸煞白!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缓过来。”说着摇了摇头,继续道:“他此时见了我跟碰见仇人没什么两样,如此也就罢了,就怕他不知轻重冒犯了将军!”
魏廷见段知府婉言拒绝,自然也不好强求。该问的事情也问了,正是起身告辞转道他处的时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不见也罢,这两日多谢段知府款待,魏某这就告辞了!”
“怎么不多玩几日?”段知府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跟随着起身。嘴上说得客套,可心中却绝对欢喜。
“不了!段知府抱得佳人归,羡煞了魏某,魏某自当抓紧时间,早日寻见佳人!”说得一干人皆跟着发笑,只有黎苗笑得忒勉强。
下船后,段知府还有情有义地送了一阵,见人领了魏廷的行李、马匹来,方抱拳告别。
两人上马,却不急着挥鞭驰骋,反而悠闲自在的漫步。黎苗倒有心回头看了看段知府离去的背影,见走得有点远了,方皱了皱眉,发问:“将军,你说段知府昨夜好事有没有成啊?”
“李子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上心了?”
“段知府今日颇是不寻常!”
“呵呵,管他怎么不寻常,都不干咱的事!”魏廷有些不明所以。
“将军这次是不是走得急了?”
“怎么说?”说着勒住马,竖耳倾听黎苗高见,似乎跟黎苗想到一块去了。
“我觉得将军该去见见那沈公子!自从将军说了意中人的模样,那段知府脸色变得忒不好看。”黎苗见魏廷勒马,自然也收了收缰绳。
魏廷心突然揪了一下,没多想,立即掉转马头,挥鞭奔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黎苗说得没错!
段知府悠闲地坐着马车回到自己的府衙,一路的好心情,在下马车那一瞬变得极差极差,他又见到了刚送走的位大人。诧异间,那位大人已经走到他跟前,抱拳道:“段知府,再次叨扰!”
偏房内布置简洁,很安静,地下有一条粗长的铁链,一头系着房柱,一头却已经松散随意地拖在地中间,右侧靠墙的是一张大床,只是此时床帐低垂。
段知府领着两人进入后,独自上前,掀开床帐,看了看仍在梦中的美人,方后退,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将军请看!”
魏廷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呼吸变得困难。气憋得似乎比当年屏息沉于水底耍君儿的时候更加难受。缓缓上前,见到眼前之人后,心沉到了水底。
“君儿!”魏廷看着床上的人,轻声呼唤。分别两年了,两年后再次的相见却是在他人的床帐中,心中五味杂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