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朦胧,破耀就躺在寒冰上。狂狷的凤眸紧闭,形状完美的嘴唇惨白,整张邪魅雪白的脸上竟有一些冰渣。我不禁笑出声:没想到你我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抱歉了,破耀你的要求我不一定会办到,我尽力而为就是了。我在司空王朝的路也不好走呐。你惹下的桃花债非要我来还,曦风……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我承认我想换一个宠物,毕竟曦风不适合我,可你偏偏对他有了一丝怜惜。你要诛灭外戚就灭完,为何独独留下个沈祭越?藏在灭天宫里的夜明珠,连你都没有记忆,那会是谁放的?甚至这个密室你都没留下一丝记忆……
莫非你是想彻底忘掉自己是司空破耀的事实?专专心心的当你的司空暮?一切存在的过去都要抹去,包括你自己?
可你却苦了我。你究竟抹去了多少记忆?我,又有谁可以相信?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怿王,司空破耀竟在此地……”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近乎感叹的声音。
“唰—”我迅速抽出瘟兄的软剑,挽出一个剑花,抵住他的左胸:“你认识他?”
居然是认识破耀的人……司空暮与破耀比较形似,瘟兄会认出我吗?
“怎会不认识?”瘟兄轻蔑的一笑,“怿王司空破耀以弱冠之龄平定六王之乱。司空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倒是你,皇帝陛下……”
“呲”软剑刺破瘟兄白色的的衣物,血顺着白衣缓缓流下。瘟兄不避不闪,直愣愣的盯着我,眼里带着一种愤恨:“陛下曾对天下道,怿王不爱帝王将相的生活,故在司空大陆上游历各大名川美景。只是为何,怿王的尸身会出现在皇宫内的密室?”
“如果朕说不知为何呢?”我眯着眼,舔了舔嘴唇,“兄台也还没告知朕,你是何人吧?”
“温赤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阿耀,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相信我的嘴角一定在抽搐。
阿耀?瘟兄难道与破耀很熟?很亲密?有JQ?
“阿耀?”软剑又刺进几分,瘟兄的脸上渐渐发白,双手紧紧握成拳。眼里也渐渐有了激动的色彩。
“司空暮!”瘟兄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为什么会死?是不是你杀的他?”
“当然不是朕。”他自杀的,与我何干?
“你……”瘟兄的话自然没有说完,因为他非常没用的晕到在地上了。血并没有因为寒冷而停止流下。
我沉默了一会,收回了剑:破耀,你又惹祸了,是不是你的桃花债要我还?
看着温赤焰蒙面的白纱,踌躇了一会,还是没有揭下一探究竟。
温赤焰倒是个可疑人物,留着吧。
将视线放在安静的破耀身上:破耀,你就是我,我便是你。我们本来是一人,如今……帝位真的是如此重要?你的国家是如此重要?
好吧,破耀你的烂摊子我收下了,能不能解决就与我无关了。
我闭上眼,伸手附在破耀冰冷的脸颊上:你看看你都死了,还要折腾我。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要把我吸入破耀身体里似的。我大惊,连忙要后退。可双手就像被强力胶黏住一般,任凭使出多大劲也挣不开。
正当我与吸力交战时,强烈的白光骤然亮起,就要刺破人的双眼:“喂!我说,破耀你不至于害我吧!”白光越来越亮,透过了石室仿佛冲了出去!
我靠!
光一下灭了……
怎么回事……
破耀的尸体呢?
我呆住了,破耀竟然不见了……
空荡荡的冰床上没有一个人……
“嘎拉—”是石门启始的声音,我顺着声源回头一看,一道石门大开,泄入柔和的月光:原来竟是密室打开了。
但是,破耀的尸体怎么会失踪?
我复杂地看了一眼温赤焰。算了,把他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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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灭天宫,天已经快亮了。密室的出口,是在一个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的偏殿的枯井里。
床上的沈祭越看到我扛了一个人回来,眼睛都要脱框了,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我相信你不是司空破耀了……”诸如此类的,我没有理会他,放下瘟兄就倒往床上一倒。
“桖筮,给他上点药。弄干净然后扔出宫。”我淡淡的吩咐,桖筮领命“唰”的一下就不见了,连同不见的还有地上的温赤焰。
瘟兄实在是一个变数。可破耀的记忆里没有他……或许他是存在与“司空破耀”的记忆里,而不是“司空暮”的记忆。
但他对于破耀来说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或许我该好好规划一下今后的道路了。
我翻起身,双手撑在沈祭越头两边,无比真诚地看着他。黑色的头发顺着脸颊淌下,挡住了我的表情。他被我看毛了。偏开头,不说话。
我也沉默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我才开口:“我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