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能行吗?”刚刚还在为七巧尖叫着的小燕子这会儿却盯着那小童子担心起来。
小鱼儿看着那不紧不慢一针一线绣着的小童子,说道:
“你看他虽然手势并不似那些姑娘飞快,但手腕却是灵活蜿动,手指也是灵巧如雀,手法捻熟,定也是有些本事的。”
那小燕子听她这么说这才似乎稍微松了口气,但那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台上,不敢放松一刻。
那几人在台上绣着,台下也看不到全图,隐约看到些都有些心急。
正在大家都在各自揣测那全图绣出来会是什么样,不知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们能否完成时。那师爷走了过来一扬手,大声道:
“时辰到,请各位停手。”
这一喊,结果就能猜出几分了。
但见那李玉林,黄小翠,刘府刘二小姐,三位姑娘,一个咬了咬银牙,一个愣了一愣,一个叹息了一声,其他姑娘也都皱了眉头,似都并不圆满,只有那红尘姑娘随意的一笑,还有那碧雪姑娘扬了嘴角,那七巧也是皱了眉头的,而那小童子和那柳小姐便是面无表情了。
“请各位展出手里的画绢。”那师爷待她们反应完了喊道。
那些个姑娘和那童子一一走过来,列成一排,打开自己的画绢。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那醉月楼的红尘姑娘先前拿的是牡丹残图,枝丫横生甚是凌乱,她却把那凌乱的枝丫开出了嫩叶新芽,牡丹多了玫色花瓣,蝴蝶纷飞,成了一副百花齐开的蔷薇引蝶图,更令人眼前一亮的则是上端原有的小诗被她利用了过来,绣了只小蝶停在上头,与下面的红色落款相互辉映,意为秀诗引了那不谐世事的小蝶。
这倒是点睛之笔,创意无限~
想想,这从古至今还曾有人这般在本是与画相隔的诗句上停只蝴蝶的吗?
是不是,嘿嘿。
而那翠玉姑娘本拿的是百鸟戏趣图,唯独那鸟,先前看的是华而不实,少了些神韵,而这翠玉姑娘将计就计,改动了些边沿,但那羽毛却是绣法繁杂,花样惊人,那鸟儿便如画中飞出,几是传神动人。
这小红姑娘嘛,本拿的是一幅美人图,只是本应是美人图,但却被绣得人不美,身子也有些偏了,这小红也是费了心思,只可惜还未改动完成,身子还是有些偏斜,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绣得顾盼生辉。
绣衣姑娘的绣的是童子戏水图,本也许是想说是那锦鲤变幻出来的童子在水面嬉戏,脚边是锦鲤欢跃。只是之前那图只绣了一半,绣衣姑娘是把它改动绣了个完整,也许是觉得自己比较幸运拿的是半图有些先人一步,便在旁边作了首诗,绣了一回书法,倒也是清秀出奇,那锦鲤与童子也是宛若纸上,最是鲜活传神。
而这七巧姑娘拿的是青竹图,这青竹嘛,本没什么,但奇就奇在那竹下有蝌蚪,呵呵,于是那七巧姑娘便把青竹增长了些,这样青竹便有了细长直节的韵味,竹下是青竹的Yin影,蝌蚪绣成了石子出草叶,竹上云掩银月,整幅画只有黑色灰色和银色,倒有十分意境。落款纤细的绣着红色的“七巧”二字,为这过于沉闷的色彩添了分亮色。让整幅画显得尤其和谐自然。
那冰雪院的柳小姐则是彻底的把那残图变成了自己的字画,青崖皑雪,一人仰首望月月,双手背立隐于边沿,令人联想,说不出的清雅干净。
那刘二小姐倒也是双巧手,画面Jing致淡雅,只可惜过于Jing致细腻,以至于有些似月满则溢,况且也花费了时间。
李黄二位姑娘便是不用说了,手艺虽Jing,但不如这些位的有神灵动,所以只能算是副好手绣,却不值珍藏细品。
那碧雪姑娘聪慧俏丽,连作品也与人一般无二,一副美人含荔摘果图被她绣得那是灵动雅致,既有美人的高雅,又不失俏皮妩媚。那莹莹的荔枝果rou仿佛就在眼前,似美人似鲜果,惹人垂涎。
最为出尘的要属这小童子的作品了。
竹林茅屋,白雪皑皑,连着一串脚印末端出现一口小井。
如果说那柳小姐的清雅干净,那这童子的画只能说是出尘了,那柳小姐的毕竟还是有些落寞与傲气相冲,这童子的则让人心神清明,仿佛与世隔绝,心静则明。
亦不满亦不缺,图中无月,却似银月照地,光洒心境。
那墨汁正巧被他用做了脚印,黑色的墨汁与石井那一小段Yin影相互映衬,茅屋竹影,白墙雪皑,任是不懂字画的人也不禁移不开眼。
但见台下鸦雀无声,人人眼中尽是千转百回。
而后一阵清明,一阵惊叹,一阵如雷掌声。
便是那几个参赛的人也互相看了对方的画绢,一阵惊叹,不知又学到了多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惺惺相惜的相互欣赏的也不仅仅是英雄与人了。
那几人把自己的画绢向那些评官展过,师爷宣布了结果。
无疑入选的便是那几人:
醉月楼红尘,香绣园翠玉,绣衣,奇秀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