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玉海很美,和煦的阳光静静地洒在海面上,泛起片片波光,柔柔的海风轻轻的拂过脸颊,撩起碎发,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咸,一切都显得那么让人舒适,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吗。
“殿下,大概还有五日航程就到达般丰境内了。”
舒珞枫一只手拿着酒杯,闻着浅浅的酒香,望着泛蓝的海水,并没有理会属下的报告,若有所思。
那手下见舒珞枫未言语,一时不好开口,只得继续保持行礼的状态。
良久之后,舒珞枫终于开口道:“吩咐下去,加快船速。”平静的语气下似乎压抑着泛滥的波涛。
“是”
东方浩我们又要见面了。
纪俊王府,东方俊悠闲地坐在从耀那搜刮来的摇椅上,拿着刚刚从东方浩那送来的信,一边摇着,一边打开来看,可不知是看到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盯着手中的那封信,随即又把它攒碎了,飞步走到屏风前随便抻了一件外衫,一闪而去。
而府中的另一个角落,月奴此时正恐惧的盯着眼前这个好心来看她的人——胡太医。
胡太医,和蔼的笑了笑,对旁边的月娥和梅伯说:“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那老朽也可以安心回去向娘娘复命了。”随后收起药箱,将慈祥表现的淋漓尽致,可那份慈祥在月奴眼里,仿佛是魔鬼的面容,充斥的肮脏与邪恶。
无助与无奈将月奴逼向了死角,除了照他们说得那样做,还有什么可选择。
宁妃宫,
东方浩小心地品着茶,吹了吹,然后放下,对坐在榻上的宁妃开口问道:“想必您一定从四弟口中知晓那件事了吧。”
“何事,本宫并未听说过何事,不知二殿下指的是什么。”宁妃故作镇定的和东方浩打着哈哈。
莫非他指的是……
东方浩好像并不急于说话,愣了一会儿后,又言:“难道宁妃您打算就这么相信了四弟所言。”
“本宫实在不知二殿下所指何事,还请二殿下明言,若是无事还请二殿下暂回,本宫想休息了。”宁妃略有些生气,想让东方浩离开,自己好能够安心的处理那件事。可东方浩不但迟迟未走,而且似乎还要谈这个问题。
她见他只喝茶,不语亦不走。心想,既然他挑明了,那就索性敞开来说。于是命周边的人退下,问道:“二殿下这下可以直说了吧。”
“昨日,四弟是否和您说,七弟并非您的亲子,而是当年曦珏皇叔的独子——东方翼。”
宁妃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个年轻而强悍的对手,随后收了收袖子,起身,走下床来,尽量让自己显示出作为皇帝女人的高贵,不露一点可以击败的缺点。
东方浩用赞赏的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继续说道:“是否四弟还说,您的儿子早在当年产后就已经——夭——折——了。”
再说出‘夭折’二字时,宁妃的瞳孔不住的放大,最后几乎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东方浩,仿佛他再说一声不合适的词就将会将其置于死地一样。然而在短暂的疯狂之后,宁妃终究是宁妃,眼睛早已恢复了东方浩刚来时的那样平静,淡淡的说:“这等谣言,尔等是从何处听说的。切莫再传下去,若是传到你们父皇的耳里恐怕,是要被怪罪的。”
浩很有深意的笑了笑,“娘娘不信自然是好,若是,让人离间了您和七弟的感情就不好了,再者,有些事,还是希望娘娘能想一想,我若要对耀不利”东方浩顿了顿,而且用了‘耀’字,像是希望宁妃能相信他一样,“恐怕耀就不会活到现在了。还有,也许娘娘未必相信,在下是真心喜欢耀的,希望您不要妄加阻拦。否则……”
“否则怎样”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东方浩一字一字的吐出来,待宁妃思考了片刻,又说,“我想这也不是贵妃想见到的。您无非是想让耀得到那把椅子,我答应您,这个椅子最终一定是属于他的,如何?”
宁妃难以置信的看着浩,仿佛他在说天方夜谭,“你要本宫怎么相信你”
“实不相瞒,我……”淡淡一笑,倾城倾国,让宁妃也不由得一愣,“时日不多了。想必这点您已从胡太医那了解了吧。”
宁妃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东方浩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解的实在太多。好像由不得她说不似的。
良久之后,宁妃终于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何?”
“时候不早了,在下还有事,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说完起身便离开了,并未回答但又好像给了宁妃答案。
宁妃透过窗户,望着渐渐走远的东方浩,嘴角浅浅一笑,东方浩你没有发现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要知道,活在这个的到处充满危险的皇室里的人最不该拥有的就是感情,尤其是那个位置越近的人。本宫也算在宫中日子不短,能在这里生存的首要条件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过还有谢谢你的提醒,耀儿的事本宫会慢慢地查清楚的。
浩刚出宁妃宫不远,就又被俊拦住。面色沉重的盯着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