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起身,身体似乎没有太多的痛苦,那个华直的医术真是不错呢,难怪钟言对他那么看重。坐到椅上,侍女马上小心的侍候他梳洗,自始至终,目光都避开尘的脸。
尘默默的吃着桌上的食物,脸上的笑容依旧令人沉醉。
一边将食物送进口中,尘回想着昨晚的梦,梦里,有泪水落在脸上,悲伤的声音流淌。那是顾如风的声音。
哥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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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钟言再次光临尘的房间,在少年身上肆意发泄着欲望,没有一丝温柔,不带丝毫理智,因为生意不顺引起的烦燥让他异常的粗暴。
少年的笑容依旧甜美,仿佛身体一次次被撕裂,全身被弄得遍体鳞伤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只有在少年每次望着镜子时那笑容中偶尔浮现的妖异里,才会有些不同于忘笑的东西闪现。
没有人发现‘忘笑’的与以往不同之处,尘小心的将自己的举动和习惯和忘笑保持一致。倒是表情不用担心,因为连他自己都无可奈何。
心底的屈辱、悲哀、愤怒、无奈,还有那让他几乎疯狂的痛楚。尘将这一切隐藏在那无邪的笑容里。
他发誓,他会把这一切都讨回来。加倍。
…………………。
三个月后,尘坐在桌前,看着镜中的脸,此时那绝色的容颜上一片平静。―――没有笑容。什么时候居然能够收起脸上的笑容了。连尘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也不在意,莫名的信念执着的支持着他。让他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却并未死心。能够一直平静的面对那无尽的屈辱。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沉默,所有的坚持。只要一个机会。
钟家似乎面临着覆灭的危机,钟言的脾气越来越大,对尘也越来越粗暴,疯狂的肆虐着少年纤细的身体,每每待他离开时,尘都如破布娃娃般委顿在地,身上是伤痕累累,四周中一片凄艳的红。
少年的脸上,是一如往常的笑容。
只要还活着,只要活着――――。
华直待钟言离开,便会小心的替尘进行治疗,这个世界的医术极为奇特,华直总是在他所有的伤口涂上一层透明的膏状物,再喂他一颗血色的药丸。便不再有所动作。尘觉得那血色的药丸似乎带着腥味,仿佛鲜血。这大概就是他每每失血,过后却能极快恢复的原因。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医术是什么样的,让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在三天内恢复如初,这在地球上可以称之为奇迹。
镜中苍白的脸上,子夜般漆黑透澈的眼幽深清冷。异常醒目,原本因为总是带着笑容而明丽的脸,现在却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清冷沉静。不再是忘笑那完美绝世却没有内容的笑脸,却是顾轻尘独有的沉静雍容。清冷静寂。因为这段时间受的折磨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尖削的下颌,纤细的身形,脆弱、寂然、沉默。美得让人窒息。却带着无形的气势,让人无法生出亵渎之心。
目光投在镜子里,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何方。想着这些日子里受的凌辱,那身体被撕裂的痛苦,自己居然还没有疯狂,有许多次,都以为会死掉,却每次都又被治好,尘也不由佩服忘笑神经的强韧,就算身体被弄得残破不堪,脸上居然还能笑容依旧。不管多痛,神智都保持着清醒。让尘得以清醒的面对每一次的摧残。他要让自己记住每一次的痛苦。刻到心里。
尘静静的看着镜中不属于忘笑的神情气质。闭上眼,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甜美的笑容,眼神漆黑清澈,却空洞茫然。这是完美的忘笑。
此时的尘,苍白得惹人心痛,美丽得让人窒息,却又诱人得让人想狠狠的摧残,想看到那美得惊人的脸上流出的泪,想让鲜血沾染那脆弱的身体。
今天,钟言发泄完离开了,华直照例留下来给尘上药。
等到侍女收捨完房间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与华直,尘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听着侍女的脚步声远去。
“华直,你喜欢我吗?”尘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问着准时出现在身边的医者。这个人一直负责治疗尘,他看着尘的时候不时闪现的痴迷,尘自然不会忽略。既然准备逃离,当然要好好利用身边的因素。今天房间里只有两人,是难得的机会。
华直一愣,抬起头,对上尘脸上的笑容,眼神一阵恍惚。下意识的回答:“喜欢…。”
尘紧紧的盯着华直:“有多喜欢?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愿意……”华直痴痴的看着尘,嘴里回答完,看到尘脸上升起一丝奇特的微笑。:“你现在说的话,让人听见了会怎样?”清冷的声音让华直慢慢清醒,然后脸色一下惨白。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尘柔和的道,笑容中带上一抹脆弱。心里有些紧张。
华直小心的在床边跪了下来,伸手抓住了尘的手:“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少年脆弱的表情让他几乎心痛死了。他照顾少年半年了,每天都在治疗少年身上的伤痕,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