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紧皱的眉,尘缓缓起身,宽大的青袍衬得他清冷的气质越发明显。:“他的病不难治,可惜不知谁出的主意,几十个人乱来一气,没事也成了大事了。”这些人医术各有所长,用药的习惯也各不相同,偏偏个个固执万分,不肯互相探讨,凑在一起火药味十足,尘每日去看病,除了每天把把脉,便是在那少年身边焚上一炉香。
少年久病不豫,再加上天天不停的喝着那些苦涩难咽的汤药。Jing神萎靡不说,脾气也不好,每每对来诊病的医生大发雷霆,每天的药碗更是不知打掉多少。自从第一天看到尘,少年大奇,向来医者都是越老医术越好,经验也越多,他病了多年,却不曾见过这般年轻的医者。一时好奇便想跟他说话,只是少年人的性子,明明想认识一个人,却偏偏故意去挑人家的不是。
:“你是什么人?”少年的语气很是不善。
:“医生。”尘语气平淡,看向少年的眼神平和寂静。
:“……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会看病。”少年觉得在眼前的人面前,自己就像个无礼取闹的小孩,这种感觉让他更加生气:“什么都不懂,装什么医生,小心我告诉父亲,让他杀了你。”
:“把手伸出来。”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眼神。眼前的人神情始至终不曾有一丝波动。
:“……你!”少年一阵呛咳:“给我出去,我的病不要你看,让我死了好了……”少年眼泪掉了下来,伸手一扫,桌上的药碗落地,跌的粉碎。:“呜呜,反正活着也不开心,一个个还来气我……”
少年趴在床上放声大哭,渐渐变成了呜咽,久病之躯,哪禁得起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尘示意侍女收捨地下,坐到榻沿,替少年把了把脉,眉微微一皱。是药三分毒,长期浸在药里,又没有对症,少年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上天垂怜,怪不得外间的医者们一个个满脸愁容。
在少年床边焚了寸许长的线香:“让他休息两个时辰,不要有人打扰。”交待完,在侍女崇拜的目光下施然离开。
……
第二天,看到尘少年的脸色便变了:“你还来,说了我的病不要你看!”
:“我是你的医生。”抓住少年的手,尘闭上眼开始号脉。
少年正欲挣脱,却在垂眼的瞬间看到搭在手腕上纤细的手,微微一呆,这人的手……好漂亮,纤长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纤细的手腕苍白而脆弱,却偏偏完美的像上天的艺术品,仿佛这双手就正该长在这样一双手腕上,少年忘了发火,只是怔怔的看着。
手被放进被窝,手上的凉意消失,他从袖中取出小小的线香点上,:“两个时辰。”
纤细的身影转身离开,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不知怎么的,少年心里一酸,喊了出来:“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
纤细的身影微微一顿,又往前走去:“不是。”
少年怔怔的看着微微荡起的珠帘,竟似痴了……
……
第三天,看到纤细的人影出现在帘后,少年嘴角咧了开来:“你来了。”
漆黑的眸子微抬,复又垂下:“嗯。”
看到他将身上的木箱放下,少年乖乖的伸出手来:“我……我的名字叫风南叶……”
手腕上淡淡的凉意传来:“尘。”
少年脸有些发烧:“……对不起……尘……”
手轻轻的放下,将少年的手放进被窝:“你很坚强。”平和的眼直视着少年讶然的脸。嘴角有抹微微的弧度轻扬,带着淡淡的温暖跟嘉许,瞬间便恢复了清冷平和。风南叶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我……天天发脾气,骂人,摔东西……”
:“你病了十年。”少年没有如昨天般起身离开,风南叶眼睛微红:“可是你们都讨厌我。”
少年没有出声,风南叶脸色黯淡下来,你也是么,尘,连你也讨厌我……泪眼朦胧间有只手抚上了额:“睡一觉,明天才有Jing神。”
:“我不想睡……我怕睡着了醒不过来……”少年的声音低沉下来,伸手抓住额际的手,:“尘,我会死,对吗?你医术这么好,却连药都没有开过……”
:“人都会死的……”少年的声音里有丝异样,风南叶抓着少年的手一颤,有些慌乱的道:“不会的不会的,就算……叶子会死,尘也不会,尘是医生,不是吗?”
看着少年朦胧的眼,尘有一瞬间的失神,带着泪的碧眸……悦……在那里,你还好么……
:“尘不会死,叶子也不会。”拿出线香点上,尘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转身离开。
:“尘,有时间过来陪我……好吗?”清脆的童声在身后响起,带着希望,带着……担忧。直到看到那银发的少年停下脚步,微微颌首,少年苍白的脸上闪绽开璨然的笑容。:“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赶下去,许都不许上来,除了尘大夫。”
门推开,螭笑眯眯的看着房中三人:“少爷,也就你能让那个坏脾气的小家伙这么听话了。”一院子的医者都被赶了出去,每个人都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