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时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吕布双眼紧盯着姚远,双拳紧握,青筋毕现。
姚远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道:“如今丁大人已殁,并州军军心不稳,纵然有大人主持局面却仍如静水深流,一旦与董卓开战,且不说凉州军之勇武不下我并州士兵,但说我军就很可能因为临阵换将而自乱阵脚,大人要以此法报仇却是难上加难。为今之计,只有大人假意投敌,若得董卓信任随侍左右,便可杀之,纵然董卓防备大人,大人却正可趁此良机收并州军军心,待到来日董卓倒行逆施遭天下共讨时趁乱取其性命,如此一来,何愁大仇不报。”言毕,姚远深鞠一躬。
姚远俯着身子,听着吕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自己被他握住臂膀扶起身来。
吕布看着姚远,叹口气道:“我虽然听不太懂,但知道先生是为我好,无论是成是败,布在此先谢过了。”
姚远抬头看着吕布,还尚存戾气的脸上一脸诚挚,姚远只觉得吕布的双手很烫,穿过薄薄的外衣灼伤了自己的皮肤。
姚远走到高顺的帐外,探头看见李肃被捆成一团,倒在地上酣睡。便轻手轻脚地上前,想替他解了绳索,刚解到一半,抬头,却见李肃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
姚远:“……”
姚远一脸喜色的对李肃说:“大人,你终于醒了。”
李肃迟疑道:“为何我会被绑起来?”
姚远一脸惊异地问:“大人你不记得昨晚上的事了?”
李肃摇头。
姚远沉痛到:“其实忘了也好……”
李肃十分不解,便再三追问。
姚远故作为难,好一会儿才在李肃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李肃听完,却是两眼翻白,一头磕在门桩上昏了过去。
吕布收整好并州军,立在帐中等姚远把李肃忽悠过来。等了好半天,饿地刚想传饭,却见姚远进来了,身后跟着李肃,脑门上红彤彤老大一个包。
吕布:“???”
姚远对吕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神。
吕布虽奇怪李肃脑门上的包,但还是上前对李肃道:“布昨日深感贤兄之言,如今丁原已死,布愿为董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肃点头,看着吕布一脸歉意,毫不犹豫地领着吕布见董卓去了。
姚远与高顺坐在帐中等吕布回来,便觉十分无聊。
姚远看着高顺半响,脑中灵光一闪,对高顺道:“高大哥,我们来下棋吧!”
见高顺点头,姚远便撒腿跑了。
半响,姚远抱着一堆石头过来,大约有黄色和黑色两种,又在地上划了格子,唤过高顺,讲了下规则,两人便下起棋围来。
两个时辰后吕布回营,只见姚远与高顺具蹲在地上,地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
“???”
吕布十分不解,走到姚远身后看了一会儿,还是没看懂。
姚远落完一子,蹲累了想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刚站直,“碰”,额头撞上吕布的下巴,立马又抱头蹲下,痛的龇牙咧嘴。
高顺想了半天,好不容易下了一步,便见对面迅速落下一子,没在意便继续下了。下了半天,感觉不对,抬头却发现对面蹲着吕布。
吕布发现高顺没再继续落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放棋子。
姚远与高顺具是一脸迷惑,完全看不懂吕布的下法。
一炷香后,吕布满意的起身,吃饭去了。
姚远探过头望向棋盘。
“……”
棋盘上是诺大的一个吕字。
姚远与高顺用完饭,吃得太撑想散散步,便和高顺说了一声,起身出了营帐。
帐外夜色如洗,月光下纤尘毕现,一眼望去远处的洛阳城万家灯火,依稀可见繁华似锦。
姚远看着那方呆了半响,一想到洛阳终有一日会毁于一场大火,正应了那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姚远正低声念出这句话,却听见有人问到:“什么意思,长乐宫庭,是说长乐宫吗?”姚远一惊,转头却见吕布靠在一处上坡上,身上仍就是一袭文士单衣,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草,正遥遥地望着自己,赤兔在一旁悠闲地吃草。
吕布见姚远没有回答自己,被忽视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并不追问,只是懒懒的唤道:“过来。”
姚远坐在吕布身旁,双手抱着膝,旁边是赤兔。
两人坐在一起,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吕布转头,却见姚远的光头在月光下几乎是发光的,手上发痒,一指弹在姚远脑袋上。
姚远吃痛,抱着脑袋看着吕布。
吕布干咳几声,问道:“怎么会做了和尚这个行当?”
姚远撇嘴,颇不情愿的回道:“我是姚广孝的第一百二十七代传人,本来也没什么,但偏偏我老爹信佛,发现我长得和姚广孝很像,被庙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