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与正殿是大不相同的,偏殿的装潢不及正殿那般华丽,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顶部镶嵌着大大小小的明珠,看起来就像星空一样。四周飘散着奇异的花香,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花的香味,只是人闻着十分的清爽又沉醉,地上铺着柔软白洁的长毛毯,软绵绵的,就像踩在棉被上一样。那偏殿上桌椅板凳也是齐全,正中央靠右的位置还摆着一道翠绿的屏风,与紫色的流苏映辉交错。
而那西凉皇室的太子殿下--骆忆晞,身着一身白衣,飒爽风姿,就那样负手而立在屏风之前。宫中之人也在一旁随侍着,却不见有人替他奉茶请坐,似乎对他十分冷淡,磨肩之间,竟是练问候都吝惜。
南宫煌身后随侍着雪霰和雨潺。雪霞见无人替他奉茶,便乖巧的为骆忆晞泡茶去了。骆忆晞见南宫煌身着紫衣,就若春日里黏在牡丹上的蝴蝶,比那牡丹花更引人注目。
“煌,好久不见了。”骆忆晞自他打了招呼,脸上盈满了笑意,倒是与方才一脸淡漠地扫视宫人来往的他完全相反。
南宫煌被他的那股热情吓到了,有些受宠若惊地倒退了一步,差点就撞上了在南宫煌身后的雨潺。
“我有些事要单独与宫主说,你先下去!”骆忆晞对着雨潺说这话时有些严肃。“还有,要是雪霰奉茶来了的话,也劳请她别进来,这是很重要的事。”
他说的好像是天大的事一般,雨潺皱着秀眉,心中难免猜测到底是何事?不过,即便再如此好奇,她还是遵命出了偏殿。刚一出殿便遇见了端茶而来的雪霰,雨潺拉着她向她说明了缘由。就连雪霰这般天真的少女也不禁但担忧了起来。
但看偏殿内的骆忆晞和南宫煌,两人对立站着。同样修长端正的身姿,南宫煌一身紫衣,嘴角含笑,目光却有些闪躲和不明所以。骆忆晞一身白衣,目光含情,温柔宠游看着站在他身前的紫衣少年。就是如此才令南宫煌感到怪异和闪躲。似乎方才内心所溢着的窒闷和心痛都已消殆了
“呃,不知太子殿下来此,有何要事?”南宫煌退了两步,与骆忆晞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煌!”骆忆晞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抱住了南宫煌,他唤着南宫煌的名字声音轻柔,冲你却彷徨。“你还在气我吗?我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南宫煌被骆忆晞抱住的那一刻便僵住了。他该做什么反应?当然是——退开他!南宫煌也的确那么做了。他推开了,并且还不顾礼仪和形象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死变态!干嘛!”
“煌!”骆忆晞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悲伤,他低下头,喃语道:“我知道你一定还没有原谅我,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对我了。”他若笑了两声,没有抬起头,所以南宫煌并没有看他的表情,不过,南宫煌却可以猜到,他那时的确是很悲伤的。
“呵呵。。。那个,太子殿下。”南宫煌想冲淡这种气氛。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一点端倪,看来这位太子殿下和以前的南宫煌的确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来谈不会就是来向我道歉的吧!”
“下个月。。。便是我的继任大典,你、、、会来吗?”骆忆晞此时倒像个孩子,目光中充满着希冀。
南宫煌被那样的眼神看的有点动容,但一想到方才他对待自己的那些态度就非常反感,这位太子在他心中可没留下个好印象,即便他与以前的南宫煌有着十分不寻常的“密切关系”,可他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南宫煌了。
“呃,是吗?那恭喜太子殿下荣登宝座,我紫皇宫定会派人前去西凉参加殿下的继任大典。”
“煌。。。”临出殿时骆忆晞的那一声清喃有着无尽的柔情,若春日的柳枝白絮飘飘,绿叶瑶瑶。
南宫煌但看天色已晚,本不想不想留下那位西凉的皇族太子殿下,无奈,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已到尽头,殿内夜明珠星星点点。他吩咐雪霞为骆忆晞和侍卫准备住所,待回到房内时又想起骆忆晞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今夜。我会在南院等你。”
这一夜没有星,天空出奇的安静。月亮害羞的躲在云层后面。微凉的风吹拂着桃花林里的每一朵桃花,有含苞待放的,透着青涩的粉红;有已成熟了的,中心带着一些嫩黄的蕊,任由那风将粉末带走,为明年的花开带来希望。
南宫煌被一阵阵雷惊醒的,风雨交加。指头得意的桃花经不起这般折腾,有点已被那雨无情的打进了泥土里,有的仍旧坚韧的傲放着。
他本不打算去赴约,只是唯恐那骆忆晞还站在雨中等他,他在这一世的记忆并不多,却偏偏记得南院。
南院是栽种了许多桃花树的,与他窗外的桃花别无他样。在这样的阵雨天,站在树林中有多危险,他知道。
踌躇了一会儿,在良心的摧残下,他穿上了外衣,撑着伞去了南院。
雨中站立的的白衣男子是那般的傲然,纵使在风雨的摧残下也仍不见不半分的动摇。骆忆晞并未撑伞,与粉红的桃花瓣为伍,与冰冷的雨水为伴。
“太子殿下!”南宫煌跑到骆忆晞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