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扫了一遍屋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目光便落在缩在陆离怀里的陆倾徵身上[你在这里做什么?]倾徵明显身体抖了一下,又往陆离的怀里钻了钻,却没说话,房内立刻安静了下来。鳯麒站出来打破着尴尬[主子您来这里坐吧]说罢走到八仙桌旁,微微用余光瞄了眼倾徵。皮肤依旧是苍白地让人心疼,但是此刻却好像是蒸熟了了似的泛着红,颈项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痕迹,虽然不是很重,但是看得出这留下痕迹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鳯麒心中立刻了然了大半。怕是主子要寻欢却被他逃了出来,他轻轻摇头,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好歹,想要被主子临幸的人可以从这居一直排到城门口,却撇下主子跑了出来,果然这下人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
趁着鳯麒想着这些时,那黑衣男子已踱到里屋,但却不落座,反而盯着陆离怀中的倾徵和陆离两人,倾徵将头埋在陆离的怀里,一直不出身,身子因为害怕微微颤抖。那黑衣男子猛地拉住倾徵地手,命令道[陆公子,您可以松开一下么?]松开还不给你生吞活剥了?陆离暗自想着,其实他早已发现那纤颈上留下的痕迹,心里也猜出个七八分,更加不愿意将倾徵交出去,这初次见面就寻欢求爱,怕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鳯麒适时地拉住陆离的袖子,在他的耳边轻喃[陆公子,您就放手吧,主子虽不面善,但并不是什么粗野之人,您大可放心]陆离见他两人都用着[您]这种敬语,大有“你不松手修怪我不客气”的意味,罢了。他又疑惑地瞟了黑衣男子一面,站起身松开了倾徵。倾徵离开陆离的怀抱后,还未来得及逃,就被那黑衣男子紧紧地箍住了腰,打横抱了起来。他本来泛红的脸颊上又飘起了几多红云,挥舞着手脚要黑衣男子将他放下来。可他既没有学过武功招事,更别提什么内功心法,这等花拳绣腿又怎能伤着人?鳯麒与陆离便看着两人跨出房门消失。
鳯麒起身要去关门,却被陆离拉住,他一脸正色[刚刚那是何人?你叫他主子?那就是这居中老板?你为何如此怕他?他对你做过什么?]鳯麒却不似陆离那般紧张,他轻轻将陆离的手拨开,步着轻飘的步子将门关好,回来坐在陆离的身旁,端起那仅能没过壶底的酒壶,为陆离斟上最后一杯酒,端着那酒盅送到陆离的唇边,声音也越发地透着一股娇媚[陆公子何必为了一个扫兴的人询问这么多?再言,他待我如何,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无需陆公子Cao心]
陆离顺从地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心里却不大痛快,两道剑眉也皱了起来[何谓无需公子Cao心?]没想到鳯麒却自顾自地低笑起来[公子难道不懂么?若连这也要我为公子解释,那公子不如去问城南的陈先生吧]众人皆知,这城南有一私塾名曰“白鹤私塾”,这私塾只有一位先生,姓陈,自然也就是鳯麒口中的陈先生,但是这城先生于书,可算是疯狂的人物,哪怕是半夜三更,也能听见他房中传来的琅琅书声,所以百姓家都给他起了了绰名叫三更先生,谁知他却将此当成褒奖,以此为乐,真可谓是痴人一个。
陆离听了这话,自然知道鳯麒是在嘲讽自己,却不在意,反而追问道[我的意思我想你也懂得,为何我不需Cao心,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我的一席之位?]鳯麒显然被这话问懵了,沉默了半响,才轻启朱唇[也不是没有一席之位,只是公子身份尊贵,家世显赫,勿要与我这等低俗的小倌有来往,小心被别人称三道四]陆离好像没有听到他这一席话中的意味,更加坚定[既然有了一席半位,那你的事又怎能不管,世俗的目光莫要去管他,这种事不是亲身经历又有几人能体会这心情?没有体会过,何来称三到四之说?大多是些闲人杂语,弄堂中三姑六婆的闲谈罢了,又岂能当真?]鳯麒被他的话说得感动,抬起头轻轻啄了下陆离的脸颊,便羞涩的撇过头去不看他了。
陆离心中大喜,虽不知为什么,但是自己在乎面前之人以是定数,但是这亲吻之举好像并不是分桃者之间可做之事,莫不是这鳯麒对自己有了情意?想到这儿,陆离的脸颊上也飞起了一片红,慌慌张张地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我先告辞了,鳯麒你要好生照顾自己,我改日再来见你]鳯麒不解,为何自己亲了他一下他便要离去,难不成自己触了他的禁忌不成?但还是起身送他到门口,强装出一副笑颜[那陆公子自己保重,我就不松了]说罢向他行了个万福,便轻轻地掩上门。
陆离出了门立刻愣住了,这长廊上空无一人,自己又不认得下去的路,来时一直在想那黑衣男子的事,这下要怎么下去?刚想返身去敲鳯麒的门,但一想自己若是敲了,他心中定会笑话自己,不行。陆离就那么痴痴地站在长廊上,想着要如何下去。
长廊尽头的门突然被打开,陆离本能地朝那里望去,只见那赤色的红木雕花门被一人用脚踢开,那人怀里抱着的,正是刚刚被带走的陆倾徵,此刻他的面色已不再红润,反而比来时更加苍白无力,手却紧紧地揪着抱他那人的衣裳。而抱他那人,陆离不用看清颜面,便知道一定就是那黑衣男子,墨冉居的主子。
那男子看见了杵在长廊上的陆离,向他走了过来[你是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