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杵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什么,镰御见他没有动作,便也转身离去了。陆离踱到榻前,倾徵已睡熟了,苍白的颊上竟映上了些许的桃红,这孩子…。怕是春心动了…陆离在心中暗自想着,但是这镰御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有紫花酿,若他就是神医涟玉,五年前又为何无故消失?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少爷,您吩咐的马车老奴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是要现在出门么?]陆离回过神来,从床榻上站起,吩咐他道[替我去帐房内取三百万两,我有急用]那管家愣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探身询问[不知少爷忽然间要这么多银两,是要做什么?]陆离并未说话,只是盯着面前的老人,一会儿便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门。那管家从小服侍陆离,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闭上嘴不再过问,只是恭敬地护送着他出门。陆离带上一名小厮和两名侍卫便往墨冉居去了。
白日里的墨冉居不似夜晚般繁华,虽依旧是店门大敞,却不见那些浓妆艳抹的老鸨母出来招客,反倒显得优雅风趣起来,倒是街道上的小商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一派繁华喧闹的场景。那小厮将马车停在墨冉居的门口,本想跳下车跪下给陆离做脚凳,却不想陆离一摆手道到[免了,你们在外候着吧,小禄子跟我进去就好]便径自跳下车进了这清雅瑰丽的殿堂。
店中依旧人烟稀少,只有一名账房在低头拨弄着算盘,正如昨晚一样寂静,陆离愣了一下,便听见身后响起一丝嘲讽的音韵[陆公子好兴致,大白天的来我墨冉居,可是来找乐子的?]陆离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站着的,正是这墨冉居的主子镰御,陆离不禁心中一惊,此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看来此人的武功却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地!镰御见没有作声,便继续嘲讽下去[真可惜啊,陆公子,这居中的小倌和姑娘都还在房中歇息,有的还在陪客,实在是不能见客,陆公子若是要找乐子,还是晚上再来吧]
陆离一听他这么说,大有关门送客之意,赶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并不是这样的,我今日前来,是来为鳯麒赎身的]镰御愣了愣,随即轻笑[陆公子真是为得美人掷千金阿,既然陆公子出得起这价,那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他微微侧身,使唤那账房道[去让嬷嬷将鳯麒少爷和他的身契带下来]那账房应了声便转身去找摸摸了。镰御衣袖一挥,立刻有两名丫鬟将一盘盘茶点端上[陆公子稍等片刻,鳯麒马上就来]
陆离倒也不着急,便坐下慢慢品茶等待。不一会儿,便见那花枝招展的嬷嬷挥着手绢从悬梯上下来,而鳯麒则是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陆离抬头望了望,立刻愣住,这…这鳯麒实在是美的不似真人…。。一席白衣让鳯麒如画中之人,比起那晚的妖娆妩媚,此刻的鳯麒多了一份儒雅的气质,清雅秀丽,却又桀骜不驯,正如凤凰与麒麟般高贵。陆离怔怔地望着他,满面地倾慕,而鳯麒却平静如水,径直走到众人面前,向镰御和陆离行了个万福便不再说话。
那鸨母将鳯麒的卖身契捧在手中,贴近陆离交给他看。铺天盖地的脂粉味直冲陆离的鼻子,他微微皱了眉,不作声。镰御看出陆离的表情,从鸨母手中夺过纸张,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说罢将那卖身契递给陆离祥查。那鸨母悻悻地望了镰御一眼,又娇作地哼了声[奴家告退]便转身离开了。
陆离细细察看了那几份卖身契后,回头对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将银票拿出来]那小厮不敢怠慢,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主子。陆离将银票往镰御手中一塞[这是三十万两,请老板收好]镰御并不去点数,将银票交给一旁的账房,侧身让出一条出门的路[那么就请陆公子和苏公子请]陆离挽起鳯麒的手,鳯麒脸上一红,便低头不再看他,陆离心情顿时变得畅快,牵着鳯麒的手便大步往外走去。
马车上一路颠簸着,鳯麒与陆离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但陆离却自始至终将鳯麒搂在怀里,鳯麒也不挣扎,两人便这样痴愣地坐着,直到小厮低声提醒道[少爷,到家了]陆离才猛地反映过来,他将鳯麒横抱在怀中下了马车,便见到陌颖怒气冲冲的守在门外。他不理会他,径自抱着鳯麒进了门。
陌颖气不打一出来,却无处发泄,抬手便给了那小厮一耳光,骂道[你这死奴才!怎么伺候你的主子的!废物!]就跟着进屋去了,谁知一进大厅便看见陆离坐在太师椅上,怀中坐着鳯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指着鳯麒的鼻子骂道[这是哪里来的狐狸Jing?!陆离!你给我说清楚!!]陆离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一下[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我不过纳了个男妾,你需要发如此大的火气?]
确实,现在整个轩辕国男风盛行,传闻当今圣上都有二十名娈童以供取乐,这富可敌国的陆家的公子纳个男宠确实不稀奇。倒是陌颖死死不肯松口罢了
陌颖一挑眉,坐到一旁道[呵…。但是若是我不想他在这里…他一样活不了]陆离感到怀中的人儿一抖,不禁大怒,刚要开口骂,却见鳯麒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端起一旁的茶水,在陌颖的面前跪了下来,双手过头将茶盏递到她面前。
陌颖像在刁难他似的,看着他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