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倾城往自己的寝房走去,还未打开房门,屋里那均匀的呼吸声已经落入他鼻间,轻扯嘴角,推门而入。
火烛未点,隔着幕纱,只能借着月光望向那侧躺而卧,朦胧迷离的影子,走近一瞧,竟被他睡出了女人的弧度,纤腰丰tun。素和倾城一恍神,欲要掀帘的手退了回来,怕扰他的睡眠。
就这样他盯着他的睡颜站了多久?
“将军?”
一声呼唤瞬间把他拉回神志,素和倾城皱了下眉,深吸了口气,转头命道,“叫人把床给我抬出去!”
“是!”
云枭带着数十名侍卫有序排列开,纷纷站于大床四周,稳当地把床搬出了素和倾城的寝房。
素和倾城随之步出房门,身旁的小厮早以端好茶几,摆好木椅,斟茶看坐。
素和倾城撩袍一坐,轻掀杯盖,就口轻饮,一双深邃的双眼却始终未离开床上人影。
倾城啸轻掀眼皮,隔着帐幕见着端坐在他床前的男子,嘴角勾起的弯度被隔绝在轻罗纱织中,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下去。
真不知道他当真熟睡还是装睡,竟然能在一群侍卫监视下,睡得如此坦然!
他不安安份份的躺在大牢中,非要跑出来,让他们这一群侍卫找得翻天覆地,没想到他居然就躲在将军大人的寝房中,他定是料定他们绝对不敢搜查将军大人的间房才会如此放胆。
侍卫们依然围在大床四周,严加防守,生怕他又凭空消失不见。
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
素和倾城不知疲惫地欣赏着他的睡颜,虽然隔着罗纱看不真切,却更让他无限遐想,仿佛在守护一个女人般。这股念头让他不愿掀开帘帐。
因为,一掀开,里面躺着的那个,是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第四盏茶一直被他紧拽在手中,直到它冷掉为止都未曾就口喝过。
天渐渐蒙蒙亮起,四周的守卫们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床上那人总算肯醒了。
所谓,男子起床三部曲,乃打哈,揉眼,挖鼻!
倾城啸起床第一部,浓浓的打了一哈欠,打到掉眼泪不说,还要打到让旁边的侍卫们羡慕得跟着他一起为止!
起床第二部,他轻掀罗纱,只露半张脸,低头揉眼如出水芙蓉,抬头睨视却如闲云野鹤。
起床第三部,倾城啸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揉了两秒,还是痒,没折,他匆匆匆匆跑了过去,拿起素和倾城身旁的茶壶,打开——“阿欠!”
伴随那声洪亮的喷嚏声,他把口水鼻涕全部喷进素和倾城的茶壶中,然后潇洒的拍拍衣袖又坐回床沿。
床周抽气声连绵不断,瞌睡虫早已不见而飞。他竟敢对将军如此无礼?
素和倾城却沉声笑起,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起床能有如此Jing彩的演出。他不停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那原本是床上那人的折扇,如今落在他手里玩捏。
“这可是你的?”素和倾城轻轻展开扇面,出口问道。
“是又怎样?”
“不想拿回去?”素和倾城轻递一下。
倾城啸但笑不语,只是伸出一手示意他扔过来。
素和倾城却又收回去,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走出来的?”
“别告诉我,牢房里没有一把锁,想我这将军府竟穷成这样!”
“锁?你是说这个?”倾城啸不知打哪掏出一条被打开的锁链,扔在地上。
素和倾城看着地上的银链,抿唇又问,“你怎么解开的?”
“就这破玩意儿还要问我?”这世上除了纹路识别电子锁把他打不开外,其余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更别说像这种古板的条字型锁链!
“破玩意儿?”想他乃秋擎大将,他的府邸哪样不是朝上贡品?哪样不是圣皇御赐?就连这小小的锁链也是聘请名匠专门打造,如今到他手里居然成了破玩意?
奇怪的人!
“重军把手,你又是怎么避人耳目的?”
“这个嘛……秘密!”
他到底身怀多少秘密?素和倾城越想越觉得兴味,“既然都跑出来了,为什么不逃出去?”
“为什么要逃?”倾城啸莫明的反问,随即轻视一笑,“这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一觉,我干嘛要逃?”他当他是白痴吗?
原来是看上他的床了!大牢里Yin森森又带寒气,倾城啸怎么可能如此作践自己,当然要找个最舒适,最柔软,最豪华的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理由如此简单,所以才挑上素和倾城的寝房。
“就你一个人逃出来,你不管其他人吗?”
“谁?”
“那些被我关押在地牢中的同伙!”
“同伙?”倾城啸轻声带笑,“我孑然一生,何来同伙?”
“那你为何要出手帮他们?”
“无聊!”
就因为无聊?素和倾城促眉眯眼,想起当初那叛军首领也曾说过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