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洛依你还真是够疯狂的。”白玄觉得自己的神经真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前夜的事已经够刺激的了,但现在看到洛依嘴对嘴的为那个恶心的男人渡血,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而洛依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躺着的子誉,看着他的脸没有嫌恶,只有心痛难过,不止一遍的问自己,子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玄,你先出去,我想和他好好谈谈。”看见子誉紧蹙的眉,洛依将手轻轻的抚了上去。白玄看着洛依如此表情,也猜出那人可能是洛依一直在等待的人,自己也只能选择走出去,等他们谈完了在安排以后的事。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洛依的语气十分温柔,刚才一喂完血子誉就已经醒来了,但他不明白子誉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
子誉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睁开眼睛,就这样让我闭着好吗?”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只是十四年不见,你就不愿意认真的看我一眼吗?”这样的话不失女气,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十四年了……”子誉的语气有着不言而喻的悲伤。
“恨我吗?因为我的冲动,让你也成了妖怪。”洛依有些自嘲的笑着,从头到尾他一直很矛盾。曾经他以为默默的爱着子誉就够了,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对他的死亡,以后无尽的日子里由自己承受一切的思念以及疼苦。即使自己如何的爱着子誉,也决不能让他也变成一个饮血为生的怪物。他以为他可以做到这一切,但现实不是,面对子誉死亡的那种心痛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要不是这次意外,也许他还会徘徊其中。
“洛依,我永远不会恨你。”只是浅浅的一句话,却让洛依是恍然大悟。何必这么伟大?一直以来都是以为自己是在为他着想,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问过他自己的感觉。两个相爱的人应该对爱情自私些,才能真实的走在一起,一直相守下去。毕竟在一起,比什么都现实。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事?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脸吗?”子誉的笑声显得十分苍白,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说不清楚。
“别这样,你知道我会心痛。”洛依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他的眼里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真的不想再哭了,但是这样的子誉又怎能不让他心痛。也许这就是爱,哪怕是对方的一根发丝,也会牵动着自己全身的神经。
“当年醒来,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如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在荒漠里我到处在找你,可是一直也没有发现你的影子,就这样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和其他很多孩子被锁在一个铁笼子里,过了很久我才知道我们是被一个药痴抓回来试药的,而我的脸也是因为那些不知名的药物变成了这样。很可怕对不对?全是烂疮。”他的手轻轻的触碰着脸上的凹凸,第一次在水里看着这个样子,他真的崩溃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一滴泪从洛依的脸庞滑过,不敢出声,怕子誉伤心。
“洛依,我就这样值得你哭吗?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是我的这里可以感觉到一切。”子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以为洛依是怜悯,而他现在最害怕的东西也就是这个。
“好,我不哭,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你面前掉下一滴泪。”洛依抓起了他放在胸口的手,手的皮肤很粗糙,厚厚的茧是岁月的伤痕。
“在那里大概关了八年,有一次趁他的疏忽,我逃了出来然后到了倾世。本想找一份工作,但是别人看见我这脸,谁还敢要。就这样,我沦落我一个乞丐,靠捡别人剩下的东西活着。”十四年的悲惨生活就被他这样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仿佛一切只是别人的故事和自己毫无干系。他的心已经没有了前世的明澈,时间与生活已经改变了他太多的东西。
“上次为什么不……”
“洛依,现在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子誉出其不意的打断了洛依的话,对于后面的事他不想说下去。
“那么你先休息一下,血放在那个袋子里,我先走了。”洛依紧了紧手心,他的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还是轻轻的走了出去。
“还真是够惨的。”刚一踏出房门,白玄就从旁边的一间房走了出来。洛依二话不说,又把他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先声明,我可不是偷听。是这客栈的隔音效果太差,再加上我的内力稍微的有一点高……”白玄闭上了嘴,看着毫无表情的洛依也没有了调侃的意思。
“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和离别了十四年的情人见面,脸色还这般的不好。是不是开始嫌弃别人的脸了?”白玄作出一副兄弟好的表情,拍了拍子誉的肩,表示理解。
“变了……”只是淡淡的两个字,里面却满是不甘与伤心。
白玄也收起了那幅痞子的表情,至少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洛依——迷茫,不自信,不知所措……
“嘿,别多想了。你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才走在一起,感情应该是越挫越勇的,别在这里疑神疑鬼的了。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适应一切。”这是白玄第一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