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叶景秋告诉我那段往事,我整理如下。
南国皇位一向是传长不传幼,耐何轩轩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自幼便深得皇帝喜爱,故而一改多代长子袭位制,立轩为太子。
十六年前,太子轩,与大皇子秋去参加东国皇帝,也就是那揩我油那老头的立后大典。
老头的爹退位较晚,老头三十四才坐上皇位,三十六才立后。而南国太子是东国公主所生,此去算是参加舅舅的婚宴。
不想才入东国境内,就被山匪挟持,大皇子秋得高人所救,回了南国,后来还坐上了皇位。而太子轩却是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痛失爱子,皇帝茶饭不思,加上东西两国来袭,之后一病不起,四年后撒手仙游。
我对他这段述说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火堆,“你可知,下月东国就要来攻打你南国。”
他猛然从地上站起来,神情异常严肃,“你如何得知?”
这么相信我说的话?也是,他是个有脑子的人,光是当年紫珏救出他,再加今晚在重重禁军的包围下将他挟持,他也理应料到我们不是普通人。
我向他笑了笑,“东国皇帝告诉我的,你信不信?”
他凝视着我,“信,你说的,我便信。”
冥雷摇了摇我胳膊,“小岚,你怎么认识东国皇帝了?”
甩开他,“晚点再告诉你,现在在谈正事。”
说着又转过头,望向叶景秋,看了片刻,才缓缓问,“你可知,东国皇帝攻打你国的原因?”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还能有什么原因,国与国之间打仗,理由借口多的是,目地无非只有一个,一统天下,成就一番霸业。”
我摇摇头,捡了片树叶在手中翻转,“若我告诉你,真正想挑起战争的人,或许是你的五弟,叶景秋,你信不信?”
他脸色微变,再次站起身,望着我很久,才道,“你先前不是说,五弟拜高人为师……”
到这,他也说不下去了,我没有忽略他嗓音里刻意压抑的一丝紧张,还有话断后露在袖外半个拳头的微微颤抖。
站起身拍拍屁股,“我要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拽过一旁完全没有听明白的冥雷往林外走,不出所料,不多久,身后就传来叶景秋急促略带慌乱的脚步声。
他拦到我们前面,气息不稳,“告诉我,轩在哪,我要见他。”
“只怕他不想见你。”说着绕过他,继续走。
“站住,朕命你现在就告诉朕,叶景轩在哪!”
我拔了把匕首,闪现到他后背,将刀刃抵在他颈间,“你命我?你拿什么命我?机会给过你了,你倒是硬往我刀尖上撞,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声,勇敢无畏?还是问心无愧?”
他的身子随着我的话不可抑制地打起颤来,几次深呼吸后,他才道,“放下刀,我告诉你。”
原地坐下,把玩着匕首,听他说故事的隐藏部分。
“当年,父皇立五弟为太子,引起多方势力不满,其中以我母后,当朝宰相为首。”
“宰相是你外公吧?”
他面色沉重,没有否认,“五弟是东国公主所生,身份较于其他皇子又来得微妙,加上我南国的长子袭位制。所以父皇所为便招来群臣不满,纷纷上奏,甚至以死相谏。父皇却全然不顾,一意孤行,最后闹得不可收拾,斩了一帮臣子的头颅,在父皇的部分势力及来自东国上代国君的压制下,才平息了太子之争。”
他一口气说完,陷入沉默,我也不催他,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许久,他才缓慢地开口,双眼望向我,却又像是穿透我回到了过去的岁月,再次掀开那页封尘的回忆。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母后及外公趁着太子去东国之际,暗中在东国境内布下死士,意图刺杀轩,并将之嫁祸于东国。万万没料到,轩身边竟然有父皇的四大影卫。南国皇室,众多影卫中最杰出的四个,只用来保护当代国君,从不离帝王左右的四大影卫。”
说到这,他一直沉重的表情上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得影卫保护,我与五弟不停地跑,失了方向,闯入那片林子……之后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
哼,真如我所料,普通山贼哪能挟持太子?山贼一说只是覆盖在Yin谋之上的一层布。话说当时的皇后心还真辣,为了避嫌,就把自己儿子设在圈套内。
“所以在那林间,你受景轩保护,甚至扔下他独自逃走……”
“不!不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母后他们的计划!!!”他抱住头扯着自己的头发吼。
“但遇险时,你身为兄长,非但不护自己亲弟弟,一人逃走这是事实。”
我并不想逼迫他,只是事实就是事实,你可以给自己找很多借口,却并不代表你能将自己犯的错抹去。
“不,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知道吗?我害怕他们会吃了我……”他抬头望着我,眼神无措,脸上挂满了泪。